他没理我,转身进来时,顺势把我挤了进来,把我按在了地上,说:“我们现在准备走。”
“你不去救她吗?”
“我替她报仇。”
“你那根本就不是替她报仇,你是要毁灭线索!”我用手推他,他却按住了我的手,我挣脱不开:“你想想她跟你一起长大,从小你们就在一起玩。就算没有感情,友谊也没有,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突然就没了,你不会有触动吗?”
“这种事我每年都会经历。”他一边说,一边摸出了绳子,绑住了我的手:“韩秋浠,两小时后她或许不会死,那样我不会再动手。”
“你都看到那些人有多么穷凶极恶了!”这不管是伤害,被这种畜生一样的男人碰更是侮辱:“她说你小时候说过喜欢她!她也给你带来过快乐吧?你何必要……”
他用胶布贴住了我的嘴。随后绑住我的双脚,转身出了帐篷,在外面吩咐手下盯紧我。
整个村子安安静静,没有灯火,没有声音,如同一座阴森的坟墓。
我想起我被关在地窖的时候,被那些农具压在地上毫无翻身之力的时候。当时我努力地让自己理智,可我的心在狂抖,我知道等着我的一定是虐待、凌辱、禁闭……没有人会同情我,没有人会放我出去,他们会打我,像对待那个疯子那样切掉她的舌头和手指,把我关进地窖、柴房等一切隐蔽的地点,甚至剁掉四肢只要保证有子宫可以生育。
我打不过几十个常年农耕而力气奇大的男女,我没有自由,搞不到毒药,弄不死他们,即便我侥幸逃了出去,不熟悉山路,也无法翻山越岭。我可以死在这里,那样我很快就会尸骨无存。
我知道盛萌萌是偷走毛头的嫌疑人,只要我有证据,我立刻就愿意亲手杀了她。我俩也素有间隙,我跟她抢同一个男人,在平静的生活中,我与她不共戴天。
可现在不同,我得去救她。
因为只要她没有那样对毛头,我的余生都会因此而不得安宁。
这个村子有至少五十户人家,而我们只有三十个人,并且只有手枪,但只要不杀干净,苏先生派人查证时就会出问题。所以这次的屠杀不同于他带着直升飞机来的那次,必须一户一户地悄悄行动。孩子们的血还没有抽,他肯定还要去找村长说要抽血,并且调查村里和外面的来往情况,越封闭善后越容易。抽血之后肯定要先留下孩子,但最终必然也要斩尽杀绝。
为了善后方便,我们必须先行离开。
这次屠杀肯定耗时较久,而且我们为了防止意外,每找到一个村子的正确位置,都会跟外面联络,让直升机寻找最近的降落地点。我不知道现在直升机到了哪里,但总不会没有。但送血样的人跑得太快也终究是人力,所以,费怀信现在出去,必然不是找梁默,而是找村长要血样,保证送血样的人第一时间出去,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联络到直升机和后面的团队。
既然他不在附近,那我就还有点机会。这些人里面,真敢对我动粗的应该只有费怀信。所以我只要跑快点就有门。
我虫子样地在帐篷里扭动,成功摸到了自己的包。里面有我自己的应急用品,如果我不是刚生完孩子虚得不行,费怀信肯定也拿走了,他现在从心里把我当个弱女子。
我先用刀打开绳子,然后悄悄掀开门帘。门口站着几个随扈。
帐篷用刀可割不开,我没别的方式,只能往出冲。
于是我拿出火柴和药用酒精,撒到了枕头上,点着之后,背上了包。
火顿时燃烧起来,照得帐篷里一片通红,浓烟滚滚,呛人极了。随扈立刻掀开门帘,也没顾上想为什么就先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