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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独孤见他垂着头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于是啧了一声，索性不取那把刀。

打杀声终于把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引了过来，阿婆抱着山生想要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尸首，蜿蜒在地面上浓稠的血液正往她这儿缓缓蹒跚而来。她吓得哎呀了一声，把山生抱得更紧了。

来的都是些妇人，她们尖叫了起来，将手中、身边所有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朝着独孤抛掷了去。

阿婆看到迟晚坐在了葛柴身边，她小声地喊他：&ldo;迟公子！迟公子！&rdo;

迟晚微微抬眼，他看到山生伏在阿婆怀中颤栗地不敢哭出来，他想了想，站起了身朝着阿婆走去。

独孤在余光间瞥见迟晚好似要走，他忽而翻跃出了包围，拦在了迟晚面前：&ldo;你要去哪？&rdo;

往常的时候迟晚必定会和他说与你何关，而此刻的迟晚眼中流露出的茫然使他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他短促地啊了一声，目光越过独孤落在了阿婆身上：&ldo;我去看看阿婆。&rdo;

独孤往后看了一眼：&ldo;不准，你就呆在这。&rdo;

出乎意料的是迟晚竟然反驳了：&ldo;呆在这儿等着你杀我吗？&rdo;

独孤唇角勾了勾，他反问：&ldo;我会杀你吗？&rdo;

除却脸上越来越艳的纹路，他的性格却好似和平日一样，就连说这句的话的时候他都用上了尾音。

迟晚认真地点了点头：&ldo;你会杀我，你自己也活不了了。你已经毒发了，我救不了你。&rdo;

独孤又问：&ldo;那你觉得现在清醒吗？&rdo;

迟晚犹豫了一下，他也不太清楚独孤现在到底清不清醒，所以他决定如实回答：&ldo;我不知道。&rdo;

独孤满意地点点头：&ldo;那你看着，我现在是清醒的。&rdo;

他说完，身影蓦然消失在了迟晚面前，几乎是在同时间倒下了好几人，独孤他再不跟他们纠缠，而是直接用上了第六式。

‐‐向风刎颈送公子。

风在前不久已经起了。

但独孤仍然没有停，掷东西给他的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迟晚已经走到了阿婆边上，阿婆先是问了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等迟晚回复说没有的时候她才放下了心，山生见到迟晚便扑着要往迟晚怀里去，他虽然幼小，却也感受得到迟晚身边更为安全。迟晚顺手接过了山生。

阿婆忽而抹了把眼泪：&ldo;迟公子，请你救一救山生吧，我知道你是好人……&rdo;

迟晚咦了一声，好似才反应过来好人是指的他，他问：&ldo;你们不是都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吗。&rdo;

&ldo;那是他们昧了良心啊……他们早就疯了！&ldo;

迟晚沉默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一地的尸首，但阿婆好似没有看到这一些。山生在他的怀中探出了脑袋与独孤来了个对视，然后又把脑袋埋回了迟晚怀中。

这个村的人……精神上都有些不太对。但这些不影响什么，因为独孤将他们全杀了，如今村子里唯一的活口只有阿婆和他怀中的山生，下一刻阿婆也不在了。唯有山生被迟晚抱在怀中，独孤的刀就指着山生的背。

迟晚抬头与独孤对视。

独孤先发现了迟晚的不对劲：迟晚太冷静了，他以前分明连独孤说方儒生一句话都能暴怒半天，现在却看着独孤杀了镇渡村所有人人口毫不做声。

他与迟晚僵持了一刻钟，忽然发现迟晚的眼中没有光亮‐‐他不是太冷静了，而是完全没有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