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各县都是相关的户册田册,当年王巨修郑白渠,一些豪强不满,烧毁田册,以便与王巨赖皮。不过这些户册与田册不是那么地规范,所以往往能钻许多漏子,所以一些豪强假名托佃,弄出来几十户空户,将家中的地一分,好了,都是赤贫百姓了,不用交纳两税了。如果查得不严,又变成隐田隐佃,不然那么多佃户,说你没有田能成吗?
王巨也是利用这个漏洞,变出来几百名上千百海客,彼岸不是我的了,是大家的了……
这个容易办到的。
两人来到华亭县,几十名商贾来了,那就办吧。
办完了,领头一人说话了,听闻朝廷要修一条大浦,我们拿出几百万贯钱帛,略表心意,赞助两公盛举。
当时段天水与张荐傻了。
宋朝已经出现不少家产达上几百万贯之居的超级富翁,不过几百万贯对于段张两人来说,太******遥远了。
那时候张荐还没有推出一系列措施呢,便狐疑地看着他们,问,是蔡公让你们这么做的。
那人向西北方向努了努嘴。
张荐立即会意,原来是太保,原来是彼岸。
那人又说道,避免会产生一些误会,请两公勿泄露这件事,这是我们唯一的条件。
一群人走了,两人还在梦中。然后这些商贾在当地购买田产屋舍,置办了一些产业,用后世一句话来说,叫洗白身份,然后送来二十万贯钱帛,不是很多,但因为此举很匆忙,来不及调动钱帛,今年华亭县也得到了官府大力支持,到了明年,则会“赞助”更多钱帛了,总之得看情况,看朝廷政局的变化与两浙府秀州官场的人事变动。
官府支持得多,彼岸赞助得少,官府支持得少,彼岸赞助得多,其实开始不难的,难可能难在后面。
“录平,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子涯兄,你想一想,这些年彼岸移徙百姓,支援金银,市舶贸易,赈济救灾,有经过朝廷同意的,有没有经过朝廷同意的,但那一回不是正大光明?”
最好的例子就是王巨用兵大理,彼岸提供了大量钱帛物资,王巨并没有对朝廷详细说明,不过也没有偷偷摸摸。
最牛的例子则是彼岸一个小海客,在京城拦住当时的西府宰相孙固责问。
然而这一回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象做贼一般。
而且也不对啊,王巨去彼岸两人都知道,但这一去妙用无穷,朝廷会觉得亏欠,反而会对王巨更尊重,不要以为隔着几千里几万里的大海,互相用兵是不可能了,但可以通过海船相互往来,就象永乐城惨败,朝廷就是这样,连下诏书,将王巨请回来的。
至于蔡确更是堂堂的首宰。
“难道是鸟尽……也不象啊。”
不是赵顼是这种鸟尽弓藏的皇帝,而是宋朝的制度,就象当年寇准准备干掉刘娥,不过贬到了岭南。或如韩琦差一点将赵顼逼得下不了台,朝廷虽让他离开京畿,但还是给予优厚的待遇。王巨不是小官,随便就能处置的。况且到了彼岸,朝廷尊重,互相往来,朝廷不尊重,王巨顶多做一个土著王,与宋朝有何干系?
其实张荐只是觉得不对劲,具体想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两人又开始商议下一步规划。
同时苏州那边也停止了水利工程,那一段是打通太湖与淀山湖的运河,距离更短,特别是现在淀山湖分成数个大湖泊,面积几乎相当于后世淀山湖数倍,一直向西铺开,使得整条新运河长度整整缩短了一半。
也要河面宽阔的,但因为距离短,工程量不算太大,并且即便没有“黄浦江”,两湖打通,也利于疏导太湖水位,因此同样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况且沈披也是水利高手了。
应当这次朝廷任命的几个人都很到位,其实真的不能小看了古人。
很早时候,国家就开始对人才注意了,只是中间掺杂着太多因素,如个人喜恶,出身,资历,派系,裙带,个人的恩怨,人情世故,等等。如史上司马光台上后,一直到元佑党争。或如寇准之用人……
这些因素夹在里面,也用不好人了。
天气更冷,彻底停工了,张荐便找到那些个商贾,试探性地询问了一下,结果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其实他们消息不灵通,否则张荐便会想到原因了。
但王巨已经听到一些风声……
实际宋辽之战,他几乎没有参与了,但他手头的事务可不少,现在整个西北可以说完全催毁了,是百废,但没有俱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