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拆开信后,里面却只有寥寥几行字。
“陛下风寒抱恙,情况不好,须得早作准备。”
游淼心中一惊,当即烦乱难言,与此同时,军队的信使也回了茂城,在朝廷上朝一众大臣通报了北方的情况。
“陛下生病了?”
谢徽道。
那信使道:“十天前陛下亲自率军进入白狼河下游,恰逢天降暴雨,急行军一天一夜,淋雨后高烧不退,回来就在军帐内说起了胡话。抱病写完家信后,病情有所好转,但体质十分虚弱。李将军担心陛下身体,恐怕入秋后不能再带兵,是以瞒着陛下,请示朝中各位大人意见。”
游淼什么都算到了,竟是算不到这一环,赵超虽说当年也常跟着军队,但如今已不再是能随意糟蹋身体的年纪了,十年前高丽之战落下了病根,又辗转经历两次北方动乱,登基后居住于深宫中,劳心竭力处理政事,如今一旦病发,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都看着游淼,等待他的意见。
“陛下自己怎么说?”
游淼问那信使。
信使道:“陛下坚持留在前线。”
游淼道:“那就让他留在前线罢。派一名大夫,加急上路,去给他诊断。”
“参知大人。”
李延开口道,“陛下身体为重,我看如今局势,还是要撤回黄河南岸,以保万全。”
“行军劳顿。”
游淼道,“已经生病了,不宜再长途跋涉。让李治烽回去分担军务,先观察一段时日再作决策罢。”
平奚道:“陛下当年也是带过兵的,知道如何取舍,不妨就相信他。”
游淼点头道:“此事切不可让皇后知道。”
众臣都带着虑色,纷纷散去。
游淼回到政事堂内,正要提笔给李治烽覆信,山庄里又来了人,却是程光武。
“少爷。”
程光武道,“前线来了个人,请您回山庄一趟,有口谕要交代。”
游淼诧道:“这才一天,又来了人?”
问归问,游淼马上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忙朝唐博告假,上马赶路,回山庄去。
“是什么人?”
游淼问道。
“他说是烽老爷的旧部。”
程光武道。
游淼点头心道应当是北方的消息,然而忽然间又觉不对,李治烽的旧部是什么意思?
“作什么打扮?”
游淼问道:“不是天启的士兵?”
程光武点头,游淼登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山庄入夜,来人的消息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乔珏接待了来使。
“我不敢让他进扬州去。”
乔珏说,“只能等你回来拿主意。”
“我爹娘知道么?”
游淼匆匆进花园内,乔珏跟在身后,答道:“除了你我与光武,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