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初绽时,徐彦洹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睛,屋内窗帘紧闭,一缕光线从缝隙漏进来。
他从床上坐起,抬手揉了揉额头。烧已经退了,只残留了些身体乏力的症状,想必很快会消失。
床头放着保温杯,里面的水还是热的。
看时间才七点,以为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还在睡,从房间出来看见系着围裙的俞心桥从厨房出来,徐彦洹扎扎实实愣了一下。
“感觉好点了吗?”
俞心桥上前观察,“看起来没事了,今天要不还是请个假吧,多休息一天。”
徐彦洹一时没出声,俞心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几分尴尬地把锅铲往身后藏:“你别看我好像五谷不分,其实在下厨方面还挺有天分。”
刚吹完牛皮,俞心桥鼻尖动了动,闻到一些奇怪的焦糊味。
然后扭头就往厨房跑:“糟糕,忘了煎蛋还在锅里!”
徐彦洹:“……”
最后早餐还是徐彦洹做的。
他看见俞心桥伸手碰锅就心惊肉跳,占据灶台前的位置自己掌勺,像之前那样最多只让俞心桥帮忙放佐料。
俞心桥煎坏了两个蛋,觉得丢脸,一直到餐桌上都闷不吭声。
轮到徐彦洹没话找话,他忖度片刻,说:“不会煎蛋不要紧。以前在浔城,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那是不用做饭。”
俞心桥用筷子捣煎蛋,“都是点外卖,最多自己煮个面。”
“那也很厉害。”
徐彦洹说,“我小时候第一次煮面,整锅都烂了。”
俞心桥抬头:“真的?那时候你几岁?”
徐彦洹想了想:“六岁。”
“……”
俞心桥手上一使劲,筷子尖狠狠扎进煎蛋鼓起的肚子,流心蛋黄汩汩地流了出来。
吃完早餐,看见徐彦洹换上白衬衫,俞心桥更不开心,嘴角都垮了。
“你们律师不是可以自由安排工作吗?”
他问,“为什么你每天都出门这么早?”
徐彦洹随便抽一条领带:“手头还有其他案子在推进,等忙完这阵——”
剩下的话消失在嗓子眼,因为俞心桥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领带,踮起脚,挂在他脖子上。
系之前分清左右宽窄,又交叉比划了下。俞心桥垂下眼帘,领带在他手中时而翻折,时而环绕,整理好骨架,再将宽的那端从中间穿出来慢慢拉紧。
是温莎结的系法,特点是对称。系完俞心桥又把那结扽了扽,边欣赏边满意道:“温莎结配宽衣领,正好。”
抬首时蓦地对上徐彦洹定定望着他的目光,俞心桥呼吸一滞,松开手,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你要是觉得不好看,可以拆了重新系”
“不用。”
徐彦洹低头看一眼,“很好看。”
今天,目送“丈夫”去上班的“妻子”变成俞心桥。
他对上次的事故心有余悸,不能免俗地说了句:“注意安全。”
徐彦洹应下了,并也交代他一些安全事项。
上午10点,敲门声响起,俞心桥对着猫眼看了半天,又通过声音确认,才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