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心看着连祁,冲他笑了笑:“连祁,你我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唤我名字便直接唤我名字,还姑娘姑娘的叫,显得多生分啊?”
“这……怕是不妥。”
谢兰心催他:“好了好了,懒得跟你这榆木脑袋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手下,你就在门口给我守着吧,不许有人过来打扰。”
连祁正欲离开,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若是有什么,直接喊一声便可,我就在门口。”
“行了行了——对了,徐姑娘那里你别忘记叫人去照看一下。”
连祁颔首示意。
谢兰心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听说之前,是谢徽叫走你的?”
“是。”提起这件事情,连祁便对谢徽的目的愈发怀疑,不过这件事还得等谢玴醒过来才能重新商议。
谢兰心还想问点什么,不过眼下谢玴最要紧,她便暂时作罢,开始准备给谢玴施针了。
徐妙言一觉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
昨夜她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事,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不成想这一觉竟睡到这个时候。
她小心的动了动,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动了,除了脑袋还有一点昏沉,身上已经没有像之前那般不适。
一场雨才刚停,推开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拂而来,徐妙言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外面没有一个人,徐妙言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只是一整晚都没有吃东西了,她现在饿得肚子直叫唤,这处阁院也不算小,但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也看不见谢兰心和连祁的人影,徐妙言只能自己先去找点吃的,暂时果下腹。
不过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她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谢兰心,难道谢玴那里的情况真的不好?
谢凌擅岐黄之术,据闻当年还救过大长公主,便是那时大长公主对其一见倾心。谢玴是谢凌的儿子,对医理多少也通那么一些。这个从之前跟谢玴在晋州之时便瞧出来了。不过现下看来,作为谢凌养女的谢兰心相比亲生儿子谢玴,仿佛更得谢凌医术的真传。
徐妙言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看看谢玴。
刚这么想着,徐妙言好巧不巧,就与正好前来此处的谢徽于庭前遇上了。
徐妙言看见谢徽有些意外,她怎么这个时候寻过来了
经过昨晚的事,难道她不怕谢玴会问责于她么?
昨夜之前徐妙言对这个谢徽的印象姑且还算可以,这不过是个有点任性又活泼过头的姑娘罢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谢徽会任性至此,竟与她开这样的玩笑。
不过谢徽看见徐妙言的那一副诧异的表情倒是一点也不亚于徐妙言,她大步前来,意外的说道:“妙言姐姐,你们还真的在这里啊?”她环视一眼庭内,“昨夜忽然就找不到你们人了,我猜想大哥一定是带你来这里了,对了妙言姐姐……昨夜可还好?”她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徐妙言,发现徐妙言除了额头上有伤,就再无别的异样,须臾,她又问了一句:“昨夜大哥可有温柔对待姐姐?”
不知怎的,徐妙言对这个谢徽开始不适起来。
她这一副不知轻重的模样,就像是毫不知情一般。
徐妙言也并非是那好糊弄的人,再天真的人,再怎样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更何况还是对谢玴。
谢徽与谢玴并无什么兄妹感情,而且谢徽还有些怵谢玴,怎么会突然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大胆?
可徐妙言还是想不通谢徽这样做究竟是为何。
“二小姐,恕我直言。”徐妙言顿了顿,“昨夜之事,实在是不该如此。”
谢徽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问道:“怎么了?”
“按照大人的脾气,若他知道是谁在他身上用这样的手段,二小姐觉得,他会不会顾念兄妹之情?”徐妙言也不与她拐弯抹角了,不管这个谢徽到底是任性过头还是故意为之,她也仍要跟她说明,“二小姐可知,自己差点就闯下了怎样的祸事?”
谢徽听了,表情一滞,竟突然委屈:“我知道谢玴那人没什么感情,这几年他也不经常待在范阳,我也知与他兄妹关系不好,所以一直想借机跟他缓和缓和,我瞧他对你不一样,觉得他是喜欢你的,所以才……”她抓着徐妙言的手腕,抬眼时眼眶竟红了,“你们怎么会突然来观澜阁?我知道大哥他如果不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来找谢兰心的,是不是大哥他出了什么事了?”
谢徽眼神里的委屈和脸上的焦急毫不掩饰,一时之间,徐妙言竟有些看不懂。
——谢徽竟会如此关怀谢玴?
片刻,徐妙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啊?那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妙言姐姐你的额头……莫不是昨夜大哥他对你……”
一说到昨夜,徐妙言还是浑身的不自在,看谢徽好像以为她跟谢玴真的那什么了一样,便赶忙解释:“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是不小心磕到了一下罢了。”
谢徽半信半疑:“真的?妙言姐姐,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谢徽看着徐妙言的表情有些疑惑,喃喃道:“可是瑜哥哥说,那药只要起了作用,就无法避免了啊……”
徐妙言听到那一句‘瑜哥哥’,下意识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