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为了心中的爱。亦是为了赎罪。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数……
“好。成交。”也不知过了多久。沐缡孀终于开了口。
王妙嫣看着她。红唇微扬。她从來不信这个世间上会有人是无欲无求的。只要是人。总有一样是她想要的。即便是清冷如霜的沐缡孀也是如此。
“那我们击掌为誓。若我们沒有履行给彼此的承诺。便不得好死。”她抬起纤细的皓腕。盯着沐缡孀一字一句的说道。
沐缡孀冷冷勾唇。只听‘啪’的一声。她纤细的手掌已拍上王妙嫣的手。在这空荡阴森的大殿中格外响亮。空幽幽的回荡。只有那盏冒着淡淡黑烟。摇曳不止的油灯仿若无言的见证着一切……
……
翌日。因见不到拓跋衍。王妙嫣便写了一道奏疏呈了上去。这道奏疏仔细禀明了那日在太子府后花园的莲池中发生的事。上面所写是王妙嫣不小心自己失足掉进了莲池中。与沐缡孀沒有丝毫关系。其中也少不了王妙嫣自责愧疚的一番话语。
当看了王妙嫣亲笔所书的奏疏。拓跋衍带着奏疏去了莲华宫。孟太后看过奏疏以后。保养得宜的脸甚是难看。还亲自招來王妙嫣仔细询问。可问的结果亦是与奏疏上所陈述的一模一样。期间王妙嫣还自责的落了泪。以自己沒有保护好皇家子嗣。又险些冤枉了沐缡孀为由。数次请求孟太后降罪。
可王妙嫣本就是刚刚‘小产’过。身体骨正虚弱的紧。也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自责太深。竟哭着哭着便晕了过去。见此。孟太后自是不能再降罪。也不得不叫來御医。又说了一番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从一大清早便开始的闹剧。终是以一众宫人将王妙嫣移回了她的寝殿而告终。
看着将王妙嫣抬出大殿的宫人们消失。孟太后这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发胀的额角。一旁的麼麼见此。连忙上前扶着她在软卧上坐下。又泡了一盏清雅的香茗呈上:“太后。说了一早上的话。喝杯茶润润喉吧。”
孟太后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一转头才发现拓跋衍还在殿中。她掩了眼底的阴郁。终是笑着开口:“原來衍儿还在啊。”
“母后还沒让儿臣跪安。儿臣自然是不敢离开。”拓跋衍依旧是一身明黄龙袍。只是今日头上沉重的十二梳冠冕已被取下。只用一只九龙冠将鸦色的发整齐束起。身子修长凛然。面容冷酷邪魅。一股子威严的天威彰显无遗。
听了他的话。孟太后一双深邃的美眸中掠过阴霾。下一刻轻轻一笑:“你放心。哀家既知道了孀儿是无辜的。自是不会再让你重新立后。只是哀家费了心思去物色。挑出來的这些个美人儿。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情。个个都是一等一的。”
“衍儿你刚刚登基。按理。你是应该选秀充实后宫的。可先皇刚刚驾崩。想必你也不愿在这个时候选秀。可皇家开枝散叶也不可耽误。所以哀家就替你做一回主。这次哀家选出來的这些美人。就全部纳入后宫吧。”她说得理所当然。轻松无比。
拓跋衍长眉微微一挑。孟太后选的那些美人。他早就知晓。其中一个还是当朝丞相秦茂的小女儿。秦攸冉。本以为秦茂会向他投诚。沒想到。他竟是跟孟太后勾结在了一起。
看來在这些朝臣心中。他这个皇帝当真只是孟太后的傀儡。
“一切就依母后所言。”他深眸中的异样转瞬即逝。眼底的冷凝却是更为冰寒。
见他如此顺从。孟太后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点了点头:“那就如此定了。这些美人儿个个家事不凡。她们的父亲亦是有功于朝廷。衍儿你大封之日。她们的位份可得好好斟酌才是。切勿委屈了她们。让朝臣心中暗生不满。”
闻言。拓跋衍俊魅的脸色微微又沉了几分。得寸进尺也就是如此。他薄唇微抿。静默了片刻。终是应承:“儿臣会好好思量的。今日母后累了一早上。想必也累了。那儿臣就不扰母后歇息。儿臣告退。”
说完。他行了跪礼。转身离开。出了莲华宫。他的面色终于彻底阴沉了下來。一旁的福泉公公亦是老眉紧皱。看來皇上如今是被孟太后掣肘的死死的。朝中不少大臣都是孟太后的党羽。朝堂之事不顺。如今连纳个宫妃都是孟太后说了算。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