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着走到内院。
和尚推荐几本,孟欢立刻捐了一两银子,和尚顿时眉开眼笑;“施主平日可以常来,与贫僧议论佛法,微言大义。”
“嘿嘿嘿,好。”
孟欢心情愉快,这就要走,耳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以为是寺庙内的其他游客,孟欢也没在意,直到耳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孟公子”。
孟欢扭头,看到了涂脂抹粉衣着鲜艳的许若林,和拿着折扇正扇风的卢南星。
孟欢停下了脚步。
脑子里,瞬间涌起的是那晚的绮想和记忆,还有马车里的事情。孟欢目视他,合拢了嘴唇,将目光垂落了下来。
许若林神色惊讶:“蔺泊舟出猎,也带你来了?”
孟欢抿了抿唇,说:“你过来,我有件事要问你。”
许若林摇着扇子,嘿嘿笑了两声,和卢南星对上视线,明显猜到了他想问什么。卢南星神色紧张,道:“阿欢。”
孟欢走向人客较少的回廊后。
许若林跟上来,果然听到问:“那天在客栈里,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孟欢声音虽然平静,但从他脸上难得看见恼意,恶狠狠地瞪他。
许若林面露思索,挠了挠下颌:“孟公子,这事儿说来复杂,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我解释。”
孟欢心沉着,心想你要是说不出不给我下春药亲爹今晚会暴毙的理由,那我就给你邦邦两拳。
许若林先叹了声气,一副很有苦衷的模样。
“孟公子,那天我听说,你想离开王府去找孟伯父,我认为这是不理智的行为。”
“哦?”
“孟公子当初议论蔺泊舟的恶行,可是我们鞭辟最入里的,按理说,孟公子好不容易混进王府,应该找机会取了这奸臣的性命才对,可孟公子为什么只顾自身安危,而忘了这桩名留青史的大事?”
孟欢:“………………”
绝了。
他真的好会说。
搞了半天,自己被掳入府中强纳为妾,不仅不值得同情,反而还成了一个行刺蔺泊舟的机会?
而自己没行刺,他居然还有责怪问罪的意思?
虽然,这道理从某方面来说是对的,但……
并不适用于双标的人。
孟欢歪了歪头,眉毛皱着:“那天蔺泊舟出现在酒楼,你怎么不一个滑铲,当场弄死他呢?”
许若林脸色微变:“孟公子这话——”
“你不仅没有当场怒骂他来展示出你的气节,你还十分谄媚。那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行刺呢?你明知道就算行刺蔺泊舟成功,可刺客一定会被王府护卫斩成肉泥,当场死掉,可你还是怂恿不停。你想蔺泊舟死,自己却不敢动手,只想把危险转移给别人,自己坐享其成。”
孟欢这一段话说得掷地有声。
他不懂政治,但是懂公平。
许若林脸色真的变了,显然被他激怒:“孟公子,你说的很有道理,可生命有高低之分,孟公子可以牺牲,我却不能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