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一声不吭,扭头跳窗。
窗子“啪”一声重新盖下,张行简在原地站半晌,才落落坐下。他低头看着自己食指上一点齿印,静坐许久,闭上眼。
他叹笑一声,用手盖住了脸。
色令智昏。
张月鹿,你要冷静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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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悄无声息地跟随胡二,跟着他东拐西拐,上了山道。
胡二武功不算好,沈青梧跟得轻松。离开屋中那古怪的气氛后,她重新寻到了自己的平静。在夜间潜行的沈青梧,如一只猫般,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沈青梧看胡二上了山,有几人接应他。
他们口中说:“老三早在等你了,是不是他?”
“那女的是谁?总不可能真的是他妻子吧?”
“这些官府人,真操蛋。”
“再试试。”
沈青梧想跟得更近些,其中一个人走两步便警惕往后看,她实在没法走近。
沈青梧仍坚持跟着他们多走了一段。
山路崎岖,树木越往上越少,沈青梧可利用的藏身之处也越来越少。
天气越发冷寒,今年冬日的第一片雪悠然飘落到鼻尖,沈青梧仰头,看着黑压压的云翳。
天寒不见月,这场雪不知会下到什么时候,沈青梧知道自己再跟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她及时撤退。
“撤退”的主意在她脑海中一转,她平静的心湖如被石子敲打,心跳快了起来。
此夜除了追踪这个胡二,她另有自己的目的,必须背着张行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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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小娘子躲在一家民宿里唉声叹气,发愁自己的“同心蛊”如何卖出去,自己何时才能躲开这越来越乱的世道,回到自己的安乐窝。
木门被“笃笃”敲两下。
苗疆小娘子如惊弓之鸟:“谁?”
女声清冽:“我。”
门外的女声属于谁,苗疆小娘子不能确定,但起码她知道来人不是那些到处抓选秀女子的官兵。小娘子怯怯将门开一条缝,看清门外高挑修长的女子身影,彻底放松下来。
她打开门:“下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