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倾城原就低着头看着她,此刻她一扭头、小嘴微张,原是要说话,在他看来却似红唇微送,气出如兰,微微打在他光洁的肌肤上。想到此前在万龙街那一吻,口有余香,不由心神一震。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及细想,动作已经到达。左臂轻抬,将身前的娇小再次揽进怀里,左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身体轻旋转,将两个换了个位置,也让两人不再站门口,单腿抬起瞬间关了房门。
仇星落一张脸顿时涨的面红耳赤,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任由他亲吻,在他那如砌刻般的薄唇落下来时,纤细的手指挡在了两唇之间,相隔之尺,鼻尖相对。
染倾城原本带着雾气的双眸登时变得清明,似带着点委屈的控诉。眉间竟沁出些密密的细汗。莫名的仇星落心里一紧。
“咔嚓、咔嚓……”机器的声音清脆连连。
两人瞬间行动,不过转眼间就到了翁若欣的房间。仇星落一脚踹开房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凌乱的男人正拿着一个照相来回摆弄,而此时的翁若欣就像当初仇星落光裸着身子,不着寸缕,因为被催情的缘故,光洁的皮肤还泛细细的渍,灯光下看着更有光泽。
男人见仇星落进来一呆,似乎吓傻了,呆呆的怔在原地,哆嗦着指着仇星落声音发颤,“你,你是……是仇,仇星落吗?我,我是你妈妈的男,男朋友……你,你现在,出去……”
男人原本该是个本份的,却不知怎么被人利用了。仇星落只一眼就了然。
抬手将地上的裤子,轻轻一甩,薄薄的裤子轻飘飘地就将翁若欣的身子覆盖住了。
“你是谁?”仇星落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木木呆呆地中年男子,毫不吝啬地杀气外放。
“我,我是翁若欣的男朋友。”中年男人用力吞了吞口水,双腿莫名的颤抖起来。明明眼前这个女孩不过二十,面前秀丽,看着青涩无比,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恐怖。
“是……吗?”仇星落晃了晃手中的照相机,嘴角带着一抹凉薄的笑意,“男朋友,要拍我妈这么多照片?”
“你,你……”男人惊恐地指指仇星落,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照相机什么时候被她拿过来去的,自己莫不是撞鬼了么。“你,你是谁?”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谁让你接近我妈的?”仇星落双目冰冷,抓着照相机的右手中指一带,一枚藏有托鲁斯的金刚玉针落到掌中。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就见她手中的数码照相机一寸寸的开始溶化,瞬间,变成一滩黑色的泥水落在地上,而她只拿过相机的手洁白如丝。
“鬼,鬼……鬼啊”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和四周冷森森的终于让他崩溃,顾不得衣衫凌乱就要夺门而出。
仇星落怎么可能如他所愿,身形一动,就将他制住。
“咚”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让原本回避在外的染倾城顾不得现场,立刻冲了进来,就看见仇星落神情冰冷,单手钳制着男人,而被她掐住的男人,此时早已气若游丝,双目爆睁,眼珠突起,嘴角溢出丝丝鲜血,舌头也不自觉的往外吐,已是垂死之相。
“星落,不要。”染倾城一惊,连忙将仇星落掐住男人的手挥开。男人没了钳制立刻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帮他?”仇星落转过头,冷冷地盯着染倾城,那眼神冰冷似剑,直透人心,哪里还有适才半分情意。染倾城只觉得整个身子微微一凉,眼里却多了一份柔情,抓住她的手,轻声说,“这里是华夏,不要杀人,不要让这些不重要的人脏了你的手。”
“不要杀人!”
四个字如天雷轰得仇星落脑子一震,也瞬间清醒过来。是了,这里是华夏,不是密林灰色地带,不是隐城,这里有这里的法规法则,她怎么忘了,华夏还一帮执行律法的人。她想报仇,还想活着,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再抬头看向染倾城时眼神已是一片清明,微微一笑,用力点头,“嗯!”那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哪里有半分杀气。
“只是,我也不能这样放过他。”仇星落站起来走到瘫在地上的男人面前,蹲下,双目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男人,轻声问,“是谁让你来的?”地上的男人突然面如死灰,双目呆滞,呆呆地说,“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让我接近翁若欣,拍下她的不雅照交给他,他给我500万。”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仇星落继续诱导。
“他,他叫什么名字……”男人突然面露痛苦之色,似乎陷入沉思,良久才面色一松,说道,“他姓仇……我听到有人叫他仇主任。”
仇主任……
很好,很好!
果然是他们!
仇星落嘴角勾起一抹夺魄的笑意,单手抚上男人的额头,慢慢合上他呆滞的双眼,附身过去,在他耳边低低地唱着,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染倾城注意到仇星落的身子正微微颤抖,脸色也显出一种不健康的白。
“催眠之咒!”染倾城一惊,连忙抢身上前将仇星落抱在怀里,自己的右手代替了仇星落覆在了男人的双眼上,轻声吟唱,声音空灵悦耳有如天籁。就连仇星落那样意志坚定的人也有一瞬间的心灵动摇。
赤瞳族,果然是天生的催眠者。仇星落催动这段“催眠之咒”已是用力全力,对染倾城来说却不费吹灰之力。
欠他一个人情。仇星落低下头,还想从此再也不见。凡事有一必有再,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绊,这一世,她不再需要爱情,不想自己的心绪因任何一个人而动摇,不想再有人以爱情的名义要挟着自己。
刚刚催眠用了全部精神力,仇星落站起来的时候身子仍有轻微的颤抖。不是本体特有的能力会使身体不堪重负。
“我来,相信我。”染倾城连忙扶住她,走到翁若欣声抓起她在被子外的手,轻轻探脉,“只是普通的春药,没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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