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地想起来了。秦朗并不是宁贝贝的朋友,他原来是那个在十字路口差点撞上她、在按摩会所被她误会的男人。这世界还真小,怪不得看着面熟。池小影淡淡地一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结婚证,现在好了,她与宣潇的离婚这下很简单了。此乃天意。节外生枝(四)宣潇一觉睡到东方发白,睁开眼,旁边空落落的,c黄单上一丝皱痕都没有。他蹙起了眉头,披衣下c黄,厨房、卫生间,书房、客厅各找了一遍,池小影都不在。他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一簇绿树,不过六点多的样子。这么早,她去哪了?还是她一夜没有回来?宣潇陡然打了个冷战,他确定应该是后者。厨房里碗盘整齐地排列着,锅里空空如也,冰箱里只几个冻得凉凉的苹果、一袋面包,这好像应该是好几餐没开伙了。周休两天,她都干吗去了?宣潇察觉着不对劲,想起昨天她气愤到脸色铁青的样子,一直对他说什么衣服衣服的。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宣潇很讨厌事情脱离了轨道,池小影从来都不会让他烦一点神的,从女友到妻子,她一直都表现得很体贴、乖巧、温柔,虽然内向、不合群。一个女人,夜不归宿,像什么话。不要告诉他,为了一件衣服,她离家出走了。他板着个脸拿起座机,突然,愤怒地扔下话筒。该死的,他又记不得她的手机号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先去买个手机,然后把那几个阿拉伯数字背上。宣潇简单梳洗了下,没有像平常那样严谨地搭配好衣服,随意穿了件,把门甩得山响,脸拉得老长,心情是超级的不慡。同电梯的人看看他,欲出口的招呼生生咽了回去。手机城刚开门,就迎来了第一个客人。宣潇很念旧,仍挑了以前那一款,重新配了卡。瞧瞧快到上班时间了,拿起手机盒,想着到了办公室再摆弄好了。车拐进政府大道,泊好,宣潇向办公室走去。一个身穿牛仔装的年轻小伙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鼻孔呼呼地往外冒着白气,就是不说话。宣潇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不得不先开口问他有什么事。小伙子挑衅地说:&ldo;你说是宣潇吧?&rdo;宣潇拧了拧眉,等待他的下文。小伙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扬起眉梢,&ldo;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全明白了。原来以为你是个大腹便便的老头,没想到还披着一层像模像样的人皮,又有才,又有钱,天天看着,她怎么能不离情别恋呢?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些就可以让你随意地勾引女人吗?这社会怎么会变脏的呢,就是你这样的男人,仗着手中有点权,人也长得有几份模样,就把一个个淑女变成了妓女,是不是?&rdo;一连串没头没脑的指责,源源不断地炮轰,让宣潇感到不可思议。眼前这小伙子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处处处都不顺。他做了个手势,问道:&ldo;请问那个她是谁?&rdo;小伙子十分愤怒,&ldo;到这时候,你还装糊涂?&rdo;&ldo;我像是在装糊涂吗?&rdo;&ldo;看上去是不像。&rdo;小伙子不无讽刺地倾倾嘴角,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长长的电话单,&ldo;这个是我刚从移动公司拉的,看看,这发短信的时间和号码,你熟悉吗?昨天你们一起去的上海,想得起来吗?一开始,她说要和我分手,我还以为她是任性,没想到她来真的了。我思来想去,我又没做错什么,原来症结出在你这里。听说你好像是有老婆的,那么,你准备把她怎么处置呢?是做情人,还是包二奶?要不然离婚娶她?&rdo;宣潇不动声色地捡起电话单,冷冷地瞟了瞟。小伙子继续指责,继续炮轰,越说越来劲。高亢的音量终于引得宣潇工作室里的员工们抬起头。宁伊脸刷地苍白,她咬着唇,气着跳脚,发疯地拉开门,冲了出来,&ldo;杨光,你疯啦,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要扯上别人。&rdo;&ldo;哈,到底是郎情妹意,你还护着他。他是别人吗?那你发誓,你要和我分手,和他一点关系没有?&rdo;宣潇现在才弄明白,这小伙子原来是宁伊的男友。&ldo;谈恋爱,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分,说些有的没的干吗?&rdo;宁伊急得都快哭了,拼命地把杨光往一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