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那道伤其实也不深,当时都以为没事。但伤口不小心污了,便感染了。
一直高烧。
他这趟出征,还带了裴定西。
裴定西一直守在他身边。
如今裴泽的地盘也大了,东西南北都得有人。
他这趟在外,家里留了赵景文。
如今赵景文已经和裴莲生了两个孩子,这血脉的结合,使他也彻底成为了裴家的一员。
若他与裴泽都在外,就定西看家,若定西跟着,就赵景文看家。
裴定西一直守着高昏迷的裴泽。
昨日里军医便惶恐磕头,表示真的无能为力,全看命了。
裴定西不眠不休好几日了,这日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趴在床头睡着了。
忽然被人掐醒。
裴定西一惊睁开了眼睛。
裴泽正掐着他的手臂,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父亲!”
裴定西又惊又喜,“你醒了!”
裴泽狠狠地掐着他的手臂。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虚弱。
裴定西把耳朵贴过去:“你说什么?”
贴在他唇边,这回听清楚了。
“信……严笑。”
“不可信……赵景文。”
“信……叶碎金。”
裴泽停下换气。
“若……有变,向……碎金……求援。”
“向碎金……称……”
这片刻的回光返照结束,裴泽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
最后,他看着空气,呢喃。
“父亲……我,我无能……”
我丢了裴家的基业。
回不去剑南了。
“父亲……”
裴泽的手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