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鬼刺,也终似耐心到了极限。他把笔一搁,抬头看着简止言说:“简相,我说过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鸳鸯谱,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现在,我们的合作也就仅仅到此结束。所以,她到底怀不怀你的孩子,和我鬼刺,没有半点关系,我说这话,你可明白?”
还是同样冷冷清清的声音,仿最干净地山水画,从来没有任何拖沓地败笔。
同样的声音,曾经跟她说:“我会还你一个清白。”
曾经跟她说:“你还要走下去。”
亦在刚才,对抗着九五之尊说:“我要娶她。”
然这物事人非地已太快太快,快得左小吟的心里一下被抽地空荡荡地。
他们的合作。
她的怀孕。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如果她现在可以动,可以说话。她绝对,绝对会冲上去抓住鬼刺,问他,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是,有些事情,并没有等她问,就已经了然给了她最后的致命一击。
“那你,还要娶她吗?”
“简相,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吧。我和她,早就没有任何关系。我既然连公主都不会娶,又怎么可能娶她?”
“所以说。宴席上,你只不过拿她当挡箭牌而已么。”
“若不是拜你所赐,我又怎么会这般欺瞒陛下。”
“那你要怎么处置她?”
“简相,你不用试探我。我既已有她把柄,自是不会放过于她。现在证据虽然不多,但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哎,真不知道,她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与我无关。”
左小吟站在离他们并不远地地方,浑身的气息被厚重地袍子给遮挡完全。
那些不大不小的话,一字不落地掉进了心里。
平日里算计飞快的脑子,好像一瞬间卡了壳。
在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背后。
她听见了。却又记不住了。不明白了。
原这一切,到头而来,回到了真正的原点。
她是一个工具。
随时可以被扔掉,被抛弃,被耍弄,被欺骗的工具。
忽然之间,头痛欲裂。
越不想要回忆起来的,却越鲜明。
无数次,躺在黑夜里,被人蹂躏地屈辱。
无数次,自我欺骗地活,不敢去想,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无数次,无数次。偷偷地,渐渐地,相信了鬼刺。
可又一次地。
回报她地。
是那人,双手将她送给了她的仇人。
一片荒凉。
一片荒凉。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她安静地,乖巧地,闭上了眼。
像一年前,被简止言丢进这地狱的那晚。
她又曾,与谁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