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诧异的抬头,祁景英俊的,压抑着恼火的脸庞就在他上方。
“江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生死关头都一起走过了,你还有什么一定不能告诉我的?”
江隐沉默了一下,又垂下头去:“没什么。”
他把被子一扬,整个人滑进了被窝里:“睡觉吧。”
“你甭跟我来这套!上次就是。。”祁景气的牙根痒痒,“你出来。”
“…………”
“……出来!”
江隐不作声,他就俯身在床上扯他的被子,江隐死拽着不放,他从发丝和枕间露出的眼睛非常明亮,和祁景燃烧的眸子对撞,一触即发。拉扯间两个人都较了真,浑然不觉这场景有多幼稚和可笑。
祁景的力气很大,他小时候是被放养在乡下的,和野孩子们成天打滚摔跤,莽起来的时候能给两百斤的大胖小子来个过肩摔。可江隐也不差,祁景怀疑他为了较这个劲儿都用了禁术,任他怎么拉扯,他就像个闭的紧紧的蚌壳,坚硬又顽固,让人不得其门而入。
祁景一条腿跪在床上,快要把那个春卷似的被子整个抱起来了:“我就想和你说个话,怎么就这么难!”
他灼热的气息几乎就喷吐在江隐的耳边,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两人肢体摩擦生热,因为用力鼓胀的肌肉和紧绷的躯体挨挨挤挤,蒸腾出沐浴后湿热的汗意……江隐的眼神变了又变,忽然一把扯过祁景近在眼前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
祁景“啊”的一声,他想都没想到江隐急了还咬人,一时间挣脱的动作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江隐狠狠的闭合牙关,脸侧的骨头因为咬合的动作都浮现了出来,让他显得说不出的凶狠。
还没等祁景感觉到疼,江隐就又被电击了似的一把推开了他,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这又是怎么回事?
祁景一脸懵逼,看看自己的手臂,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居然流血了,这一下咬得真够狠的。
他冷静了些,顿时觉得他俩刚才说不出的可笑,又看看那个小山包似的被子,轻轻推了推:“出来吧,被咬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看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被子以轻微的频率抖动着,祁景心里一紧,不会把人惹哭了?他从小到大因为直白和不解风情惹哭过不知多少女孩子,前科累累,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不不不,不会的,江隐会哭,这个世界就太魔幻了……
他不知道江隐在被子底下是怎样大口喘息着,他全身燥热难耐,兴奋的发抖,像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这一切只是因为舌尖沾到一点祁景的血而已。
如果再多尝一点……如果只再多一点……
江隐不知道这个房间会不会变成什么血案现场。
太可笑了,他保护祁景远离所有妖魔鬼怪,可他最应该远离的怪物却是自己。
祁景还在被子外面摇晃他,有点焦急和不知所措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隐隐传来,他血液奔涌在耳旁的嗡嗡声逐渐被这个声音抚平了……他像之前数百次做过的一样,规律的吸气,憋气,用最快的速度平缓了呼吸,粉饰太平。
江隐终于掀开了被子,祁景定定的和他对视,除了脸颊上被被子闷出的红,没有任何生气或伤心的迹象。
江隐说:“我不告诉你,是怕吓到你。如果你真要听,把瞿清白和陈厝都叫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