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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赤蝶……&rdo;垂下眼帘。女人清楚自己那双紫重瞳对未见过重瞳的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几乎就在发现何芳子面容发白的同一时间。便作了回答。

赤蝶。如此鬼魅的名字似在哪里听过。搜寻了记忆却没能如愿找到相关片段。何芳子只得再问。&ldo;你是后蜀之人。&rdo;

&ldo;是。&rdo;赤蝶慡快作答。却迟疑着更详细的答案。她的身份十年来都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后蜀当政的时期是。北宋掌权的现在也是。面对后蜀遗孤的她更应该是。然而她又明白得很。这样一个秘密在她面前迟早会有被揭穿的一天。与其被拆穿。不如来个干脆。由自己推开这道大门。把这个秘密掏出来。

&ldo;赤蝶这个名字你或许并没听过。毕竟会唤我这个名字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在后蜀。更多的人称呼我为蝶妃。或者红娘……&rdo;

&ldo;红……娘……&rdo;陡然正大的双眸闪烁着不可思议。红娘这个名字早在十几岁的时候便烙印在了心里。红娘。蝶妃。在静云宫留宿那晚的对话仍历历在目。那夜之后。她曾偷偷地打听过关于红娘的种种。然而蝶妃的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那些上了年岁的公公。嬷嬷们更是对于那几年发生的事守口如瓶。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去探听均无所获。到最后只得放弃。但她清楚记得。纵使所有人对于她的事均闭口不答。却有一件事是万分确定的。蝶妃。那倾倒众生的一代妖姬红娘子已经死了……

☆、浮生i

27浮生i

一个二十年前就该死了的女人。如今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何芳子不禁苦笑。看来。世间种种远比自己所认为的复杂得多。难怪世人常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千千万万个故事。她一人便有着数不尽的痴缠爱恨了。更何况万千世界。眼前出现了个死而复生的人。她又何须如此惊讶。

她何芳子。不也是一名死而复生的人么……

&ldo;你是燕子的娘。&rdo;惊诧过后。她便恢复了到最初的状态。继续这场问答。

&ldo;如果他还认我的话……&rdo;眸光越发暗淡。这样的问话她早有准备。心却依旧刺痛难忍。

&ldo;原来你还活着……&rdo;光是想到他那湖边落寞的身影。那看尽万物的眼。她的心便为他疼上。那一切皆因她而起。而她。竟然好端端的活着。&ldo;你竟然还活着……&rdo;

&ldo;有时候。活着与死了并无区别。甚至比死亡还要痛苦。活着。更需要勇气。&rdo;淡粉色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落入水中。激起阵阵涟漪。一朵又一朵杜鹃被她揉碎撒入盆中。微毒的花液浸湿了她的指尖。毒液渗入。引发微微战栗。

&ldo;你一定想问。既然活着。为何不去看看他。既然活着。为何当他因我而遭受痛苦。因我而变得不知笑为何物。郁郁寡欢的时候。却仍旧狠心抛下他。任他自生自灭……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当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旧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时候。迎来的却是自己的葬礼。我活着。世人眼中的我却是个死人。试问一个死人。又有何能力能去照看他。&rdo;

&ldo;借口。&rdo;何芳子咬牙。她为他不值。为他而痛。&ldo;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你去看他……&rdo;

&ldo;即使他打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是诈死。&rdo;

&ldo;什么。&rdo;赤蝶这一句说得太快。她竟反应不过来。没能理解她话中含义。

&ldo;我见过他。妖姬蝶妃下葬的当天我便见过他。我要带他走。我不顾旁人的眼光上前抱住他。告诉他我是他的娘亲。我要带他走。可我得到的却只是一句&lso;我娘已经死了&rso;这样的回答。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下葬的棺材里边放着的只是个侍婢的尸体。原来。我在他的心中。也已经成了个死人……&rdo;分离的花瓣被女人攒入掌心。毒素麻痹了触觉。有效制止了那磨人的颤动。

&ldo;怎么会……&rdo;原来。他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看得太简单。原来。他一直隐藏了最深的痛。&ldo;为什么……&rdo;何芳子垂首落泪。太多的问号在她的脑中产生。她有太多的问题想去问他。她要亲口问他。她不要再从任何人嘴中得到他的消息。&ldo;我要见他。&rdo;

&ldo;不。你见不到他。&rdo;赤蝶回答。语调坚定万分。

&ldo;他在哪。&rdo;内心极度不安。某种可怕的念头充斥了她的心扉。

&ldo;在你醒来那日。他已被晋王下令关入天牢。除了大理寺等相关官员外。没人能够探监。&rdo;

天牢

陌生而又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何芳子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的情境。潮湿的牢房。沉重的锁链。被鲜血染红的囚衣。被脏土覆盖的伤口。老天为何要如此折磨她。这是惩罚吗。惩罚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ldo;什么样的罪名。&rdo;

&ldo;本以为那晋王会给他扣个通敌叛国的帽子。谁知大理寺的纪师爷手段高明。竟以一个勾引良家妇女。通jian罪将他拿下。纵使我们想尽方法救他。现如今却也束手无策。&rdo;思及至此。握紧的拳更是用力。连日来。愤怒以及无力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她甚至放弃了十年来的坚持开口求了那个男人。得来的却也只是无能为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