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惟一抿了抿嘴巴,“好。”我等你,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怎么样?”魏惟一问。
蒋均良往下看了一眼,他似乎在寻找自行车的足迹,但没有多看,回道:“看样子我们得赔辆车了?”
“不用看样子,这是必然的事。”魏惟一没好气插上一句,往回拉了蒋均良一把,然后一手撑着腰,语气不佳地指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最近脑子里想什么呢,我警告你,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蒋均良笑了笑,点头。
魏惟一哼了一声,过了会儿又问:“你没有想不开的事吧?”
“没有。刚才你就当我鬼迷心窍了。”
“那你万一以后”
“不会的。”蒋均良微微笑。
天光渐暗。
魏惟一和蒋均良往回走。他们走得不快,在走到山脚下时,魏惟一终于忍不住问:“你可以把那天的事告诉我了吗?”
“我之前和那个人说过话,在天台。”蒋均良说,“我先去的,她后来站到栏杆边,站了有一会儿。说实话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多,等我注意到她究竟有什么打算时,我是想直接走的。”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向魏惟一,“这样算不算见死不救,不过我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掺和进这种麻烦事。”
魏惟一平静地回望蒋均良,后者现出淡淡的自嘲,继续往下说:“然而我动了,她发现了。和我说话,问我来这干嘛?我说我只是来这看看风景。她说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看起来和我想的事是一样的。”
魏惟一一惊,心里翻江倒海,但蒋均良像是没注意到一样,“我不认可她,然后我就离开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至于第二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我在楼道遇到她,当时她还化了妆,脸色惨白,很像女鬼。她见到我,就问我,如果有一个能触摸到太阳的机会你会不会去?我问她,有什么代价吗,她笑,说这个代价你知道。”
蒋均良停止了讲述,魏惟一被勾得心痒,连连问:“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说,当然不会。”蒋均良说,他偏过头去,因此魏惟一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波澜微动如小镇灯火般隐晦不明,“谁那么傻,要把生命换虚无?”
魏惟一深表赞同,“对啊,谁那么傻,一个人活着虽然会遇到很多困难很多挫折,但是一想世界上还有很多可以留恋的事啊,比如打游戏,旅游,跳伞,好多啊,数都数不过来。”
蒋均良望着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轻声说:“所以她不是你,也只会做那样的决定。”
“你说什么?”
“我说和你在一起我话都变多了。”
“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