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风安顿好花若尘,立即跑到一个身背半袋粮食的老者面前,先拱手施礼,再开口相问,“敢问老人家,此间百姓为何如此匆匆四下乱跑啊?”
“咳!官兵来剿匪了,谁敢不跑啊!”那个年过半百、骨瘦如柴的老者见苏临风不似当地之人,于是草草回答了一句,立即继续前行,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苏临风赶快离开。
“真是怪事儿!这老人家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难道韩玉婧他们连这种老者都收么?要不然官兵剿匪他跑个什么!”苏临风摸了摸脑袋,感到很是不解。
“不行,苏某必须到前面那村里问个明白,要是碰到韩玉婧他们,必须让她立即收手、绝对不可祸害百姓!”苏临风想到这儿,立即朝着前面那个小山村直奔而去。
“快跑啊,官兵进村了!”
“娘,等等我啊娘,孩儿实在是跑不动了!”
“孩子他爹,把那头猪就扔掉算了,只要逃得命在,以后咱家再养!”
刚刚来到村头,苏临风就看到落在后面的一些山民们不要命地向外就逃。
“官兵进村了?官兵不是来剿匪的么?你们本是良民,又怕什么来着?”苏临风顺手把一个奔跑太急、绊倒在地的小孩扶了起来,横竖看他也不像个土匪小贼啊,正想问个清楚,那个**岁模样的小孩却没命似的跟在大人后面向外跑去。
苏临风见众多山民们只顾匆匆忙忙地逃命而去,根本没有人有功夫搭理他,于是只好一脸迷惑不解地向村里走去。
“军爷,军爷你行行好,行行好吧,这半缸小米可是老朽今年的救命粮啊,”一个年过花甲、老态龙钟的老翁正冲着几个持刀拿枪的兵丁频频作揖,就差跪下磕头了,“麻烦军爷高抬贵手,就给老朽留一条活路吧!”
苏临风透过低矮的篱笆墙看到这一幕,立即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的老百姓如躲瘟神一样扶老携幼地出村而逃呢,原来这些剿匪的官兵竟然如此猖狂!
虽然以前也曾经听人讲过,说是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洗。意思就是说土匪进村,就会把村里的东西抢得像梳过一样所留不多;而官兵所过之处,就像篦子过滤一遍似的,比土匪还要厉害;但最为厉害的还是官老爷,所过之处民脂民脂膏就像被洗过一样刮得一干二净。
苏临风并没有把那种民间谵语当真,毕竟在苏临风看来,官也好、兵也好,他们总是朝廷之人,官有俸禄、兵有军饷,怎么可能会与民争利,而且会把老百姓祸害得如此厉害呢!
今天亲眼一见这等光景,苏临风不由得义愤填膺!
正当苏临风准备进院劝阻那几个官兵不要抢老人家的活命口粮时,只听邻院传来一阵更加令人怒气冲天的声音:
“军爷,军爷你行行好、开开恩,老身这儿媳妇刚刚过门没几天,军爷你就放过她吧,老身这几只下蛋母鸡送给军爷。”
是一个老妇苦苦哀求的声音!
“去你娘的!老子拿着命来帮你们剿匪,老不死的你想弄几只母鸡就来敷衍老子啊?嗯?!”
“赶快滚远点儿、别碍事儿,说不定老子这次剿匪把命都得搁你们这旮旯里,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呢,临上阵前总得尝尝不是?!”
接下来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惊叫之声。
苏临风刷地一下拔出了背上的长刀,顾不得眼前这位老人的半缸小米儿,立即快步冲到邻近的院前,将身一纵越墙而入!
“住手!”
苏临风看到几个贼眉鼠眼的兵丁正一脸淫笑地瞅着一个年轻女子、慢慢逼了过去,于是立即大喝一声!
“嗯?”几个兵丁眼看就要大开荤戒,突然听到旁边竟然有人高叫“住手”,扭头一看是个年轻的书生,不由得一脸狰狞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