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怕吗?&rdo;余程捻起一根短针。
严柯笑笑,心想你弄死我我都不怕。
余程的手法很轻,几乎没有刺痛感。针感倒是很强,酸酸涨涨的,从被扎入的穴位放射到整条经络。
严柯在心里默数,脸、手、肚子、腿都扎了,大概二十来针。余程扎的是什么穴位,他全都认识。只是在临床从来没有机会用,都生疏了。
&ldo;小师叔,你坐堂的时候也给人扎针吗?&rdo;
余程周末会到外面的中药房坐堂,严柯去看过,乱糟糟的,环境很差。
余程道:&ldo;看情况,病情需要的话也扎。&rdo;
严柯由衷感叹:&ldo;你真厉害。&rdo;
余程在床边坐下,叹道:&ldo;你上临床太晚,不然你爷爷去世前……也可以教你。&rdo;
严柯沉默片刻:&ldo;我本来不想学医的。&rdo;
余程说:&ldo;我知道。&rdo;
你知道个屁。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为什么当医生?
严柯闭上眼,不再说话。他感觉银针被提插捻转,那是余程在给他行针。
不知不觉,严柯睡着了。
余程把他扔在床边的文献理了理,正想放到他包里,忽然听见他手机的震动。余程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看到点亮的屏幕上写着:
&ldo;小骚货,py都快被c烂了还发l。这周末就好好休息吧。&rdo;
发信人是xxl,一个陌生的头像。
余程立刻明白了这个id代表的淫猥含义。
他看了看熟睡中的严柯,冷静地把手机合到床上。
严柯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身旁有安稳的呼吸声。
他摸了摸脸,发现针已经起了。手臂碰到了温暖的肉体,这才意识到余程就睡在他身边。
严柯立刻硬了。
他怕惊醒余程,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余程背对着他,肩头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严柯嗅到他身上莲花般的清香,知道那是余程惯用的洗衣粉。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月光倾泻一地,将余程的侧影勾成静谧的水墨画。严柯忍不住伸出手,隔着一寸月光,凭空抚摸他的肩臂。
想拥抱他,亲吻他。
更想被他拥抱,被他亲吻。
但那都是不可能的。
就连这短暂的旖旎,都建立在无望的基础上。
严柯心里知道,小师叔并不明白他对他的痴念,所以才会坦然卧于他身侧,所以才会心无杂念地对他好。
直男真讨厌。
舌为心之苗。严柯觉得舌尖发苦,蔓延口腔。
翌日,严柯被闹铃吵醒。他迷迷糊糊地去摸手机,一看屏幕上xxl的未读信息,立刻吓精神了。
幸好余程已经起床。严柯听到洗手间传来他漱口的声音,心里一安。
余程拿着一套毛巾牙刷走出来,笑着问:&ldo;昨晚睡得好吧?&rdo;
严柯心虚道:&ldo;挺……好的。你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