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为何这么听我的?”
老鸨试探。
简轻语定定看着她,半晌哑声问:“我能逃走吗?”
“不可能,进了我这楼里的姑娘,没有赎身前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老鸨立刻威胁。
简轻语惨白着脸笑了一下:“所以还是识时务些好。”
老鸨愣了一下,似乎第一次见这种姑娘,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半天笑眯眯道:“说得对,识时务点好,省得受磋磨。”
说罢,她想起了什么,顿时有些懊恼:“光顾着高兴,忘了问那两个混蛋有没有碰过你了,若是碰过的,我可得将他们叫回来。”
雏儿的价格贵些她也就认了,可是被碰过的,她是说什么也不能给这么多银子。
简轻语虽然是侯府大小姐,可自幼生在漠北,这样的糙话也不是没听过,闻言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嗓子有些发干:“我、我没被碰过。”
“真的?”
老鸨看向她。
简轻语抿了抿唇:“嗯。”
老鸨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见她衣衫虽然凌乱,可还在身上穿得好好的,确实不像被碰过,于是瞬间身心舒畅了:“没碰过就行,他们那些糙人懂什么,将来为娘定会为你找一个体贴的恩客,叫你做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简轻语的母亲刚刚离世,如今听到一个青楼老鸨敢自称她的母亲,当即一股火气从腹中窜出,恼得她浑身发颤。然而她不能动怒,她必须忍着,没到最后一步,她都不能破罐子破摔。
老鸨见她低着头发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一个小姑娘而已,即便表现得再镇定,恐怕也都是装的。
70、前尘1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了才好教养。
老鸨这般想着,愈发自如起来:“来人,给姑娘松绑,姑娘这几日想来也受了不少的苦,先好好养着,至于规矩什么的,就过几日再学吧。”
简轻语一听她又给了几日宽限的时间,不由得微微放松了些。
小厮很快上前为她松绑,她手脚麻木,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缓过来。老鸨懒得等,便转身先离开了,只是快走到廊下时,突然回头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喃喃,”简轻语抬头,“简喃喃。”
“喃喃,真是个招人疼的好名字。”
老鸨笑了起来。
简轻语轻抿红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风中携裹的砂砾粗糙,刮在脸上生疼。
城镇之外,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杀了最后一个悍匪,不羁地抹掉脸上的血液,这才看向不远处倚风而立的男人:“大人!全部处理了!”
男人抬眸看了眼遍地的尸体,半晌淡淡开口:“不自量力。”
“的确是不自量力,乌合之众也敢对锦衣卫动杀念。”
少年郎嗤了一声,到男人身边站定,一扭头发现另一个同伴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些尸体,当即生出了不满,“周骑,你干嘛呢?”
被唤周骑的男人看他一眼,随后走到二人面前,对眉眼冷峻的男人抱拳:“大人,方才卑职查了一下,这些人身上带了不少现银和银票,还有一些女人的首饰衣裳,应该是刚劫过百姓。”
“一群王八羔子。”
少年郎怒骂。
男人倒是淡定,翻身上马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周骑:“银子收了,别的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