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石头被踢走了,还望二哥莫怪。”
江屿依旧是温顺地低着眼睛,不过此刻他站,对方半坐在地上。
本身摔倒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江驰滨便也没好意思再追究,扶着士兵的肩膀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江屿继续温声道,“年纪大了便容易有些腿脚不便的毛病,我现在未及弱冠,尚且容易觉得手脚寒冷,而二哥更是早就过了精力旺盛的年纪。”
眼看着江驰滨的火气就要起来,江屿紧接着补充道,“而二哥聪慧圣明,操劳国事,身子便容易更虚一些。”
江驰滨火气明显已经上了头,已经溜到嘴边的讥讽言辞却被这句“操劳国事”系数怼了回去。
“二哥关心臣弟,臣弟感动得很。只是承蒙父皇照顾,冬天的煤炭着实是多得用不完,恰好兄长需要,我今晚就叫顾渊将十斤木炭送到您府上。”
江驰滨向来脾气暴躁,眼见着就要握紧拳头向前走上去,却还是硬生生地把自己定在了原地。
江屿的话字字像个软钉子,扎得人皮肉疼痛,却不见血。若是谁顶撞回去他,才反倒像是心胸狭窄的。
江驰滨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江驰滨在这大雨天路远前来,是为了见人。
牢中廊道阴冷,江驰滨皱起眉头,用袖口紧紧捂住口鼻,在看到中部的一件牢房时,阴翳之意渐深。
“萧将军可是平定疆北的功臣,怎么给他条件这么差的牢房,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江驰滨指着周围的狱卒一顿训斥,“还不快拿几床棉被过来,再拿些好酒肉。”
狱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殿下不必费心了,来找我可有何事?”
一旁的狱卒听此却好奇地抬起了眼。
刚才萧向翎与江屿明明争执得厉害,也未见他语气如此冷淡,像是十分不耐烦一般。
“将军可不要多想,我也只是替将军感到不平,来这里探望一番而已。”江驰滨笑道,“刚刚来路上恰好看到江屿往外走,从他的神情上看,你们好似有些闹得不愉快?”
萧向翎对此置若罔闻。
江驰滨干笑几声继续说道,“虽说将军也是年纪轻轻便如此英雄盖世,但我那七弟着实是娇奢惯了,行为举止多有孩子气,萧将军莫要怪罪才是。”
萧向翎依旧没反应。
这便是柴油不进,把逐客令清楚写在了脸上,当着所有狱卒的面给江驰滨“啪啪”打了几个大耳光。
江驰滨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萧将军此为何意?”江驰滨微怒道,“你辉煌之时众人羡慕你宛如众星捧月,而今没有几天,便只有我愿意来助你,你难道还不愿接受不成?”
萧向翎视线朝这边看过来,一副面具映得眸光如刃,叫人下意识瑟缩。
“你拿什么帮我?”他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