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压制住那些喷涌而出的感情了。
她不能对他……
那么残忍。
“我不是那个意思,”时忧连忙解释,“穆嘉翊,你的身体很烫,你得去看看。”
“这几天都穿着短袖,我给你打热水也不肯,又淋了这么多雨,发烧了怎么办呀,我可担待不起!”她接着踮起脚,凑过来把掌心贴上他的额头,“这也太烫了,我一定得带你去医院。”
很近的距离里,少女温温软软的嗓音传过来,她身上黄桷兰的香气和自己的混杂在一起,穆嘉翊强迫自己后退一步。
她就是这样,对谁都好。
宋熙西嚷着减肥不吃晚饭,她就会在桌子里多备一点零食以免她饿到肚子疼;
蒋纠因为去网吧打游戏被罚跑了,她就提醒他拉伸、喝温水;
郁风林带着耳机在桌上小憩,她就告诉大家尽量小声一点。
对他也是。
穆嘉翊想不明白,她的爱难道就这么多么。
平均地给每个人撒一点,再把剩下的全部给易驰生?
训练室外哗啦作响的瓢泼大雨下个没停,嘈杂的雨点声扰乱人的思绪,带来剪不断理还乱的燥意。
穆嘉翊第一次在心里觉得这么苦涩。
“时忧,”他轻笑,语气却很凉,“你把我当流浪狗了么?”
“……”
“?”
话落,室内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声便显得更加清晰。
在等待她回答的漫长过程中,雨势竟一点一点逐渐小了。
时忧愣住,脑袋疑惑地歪了一点,“穆嘉翊,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呀?”
少女的话音响起,雨声像是被发配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成了模模糊糊听不大清晰的背景乐。
空荡的训练室,经历一个晚上终于解决愁绪的少女重新变成了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和他相比,时忧的音调明快又轻盈,发问的时候听起来无辜而诚恳。
她收回手,离开少年滚烫的额头。
接着动作轻松地拿起垫子上的雨伞、外套和钥匙,自顾自把外套套在穆嘉翊身上,“这个外套我买大了,而且防水,里面一点也不湿,你先穿上。”
她朝那边扶着脑袋、不大清醒的易驰生扬了扬下巴,“我带你们一起去医院。等我把我弟随便安置在一个地方,就带你去挂号看病,发烧了可不能耽误……”
“——等会儿。”
穆嘉翊机械地定在原地,任由时忧把那个于他而言还是很小的外套穿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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