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看上了武昙?”孟氏听了笑话一样的突然冷笑出声:“这怎么可能?”
书容以为她是怕武昙得了太好的婚事,以后这边的几个小主子要被压制,就顺着话茬劝道:“您还是去问问三小姐当时的具体情况吧,奴婢看着这个势头可是不妙,要不是真有什么,晟王府何必这么上心,还要特意送大夫过来给二小姐看伤呢。老夫人和世子都没吱声,就由着他们送人来,别是都默许了,就瞒着您呢吧?”
别的不说,单就晟王府的人能随意出入侯府内宅——
这确实至少说明老夫人或者是武青林,两者其一同意了的。
孟氏再不敢小觑此事,想了想,就当即出门去了允阑轩。
武青琼大婚要穿的喜服,姜皇后为显重视,已经命宫里的绣娘在赶工替她做了,然后嫁妆又由孟氏打理,她自己其实没什么事。
现在又被孟氏拘着,不让她出院子,这会儿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百无聊赖的直叹气。
“夫人!”木槿看见孟氏进了院子,连忙叫了一声。
武青琼唯恐孟氏要数落她不端庄,也连忙坐直了身子:“母亲怎么过来了?”
孟氏左右看了眼,直接道:“跟我进屋去,我有话要问你。”
自从她开始议亲,母亲就变得很暴躁,喜怒无常,这时候孟氏突然找上门,还要关起门来单独跟她说话,武青琼就本能的心里一抖,尖叫起来:“母亲!我又怎么了?我最近没惹祸啊,你是不是又听谁嚼舌根了?”
孟氏看到她的这个反应,也是意外的一愣。
因为老夫人看不上她,她的两个儿子都不给她养在身边,只有两个女孩儿老夫人因为顾着武昙,无暇分心才让留在她身边的。虽然老夫人偏心,她却不想让两个女儿在武昙跟前矮一头,所以打小儿就惯着,十分的宠爱。
长女武青雪的性格有点随她,沉稳又懂事,虽然养得娇贵些,但是很知进退,一直到出嫁之前也从没惹什么祸。
偏就是这个小女儿——
惯喜欢跟武昙争锋不算,还总是拎不清,不听劝。
事到如今,孟氏也是一百二十万个无奈。她也不想对从小就娇宠的女儿动粗,但是一次次被逼急了,就真顾不得了,却没有想到,打了她两次,倒是让女儿心里有阴影了。
孟氏看着女儿眼中的防备,也是心疼的紧,就刻意的缓和了语气道:“我就是跟你说说话。”
说完,走上前来,亲自拉了武青琼的手进屋。
木槿很有眼力劲儿的没跟。
书容走到门口关上房门。
武青琼听到关门声,回头看了眼,还是有点戒备的紧皱着眉头道:“母亲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孟氏拉着她到桌旁坐下,一句废话也没有的直接问道:“我问你,你哥哥大婚那天,武昙跟宁国公府的那个周畅茵之间是不是起冲突了?”
大门口周畅茵烧伤的时候,围观的人就很少了,再加上当天大喜的日子,也没人好意思大肆渲染那件事,所以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周家小姐在当天意外烧伤了,却并不是很清楚内情。
武青琼被关着,孟氏又压根没多想周畅茵会跟武昙有联系,所以两人都不知道那件事的内幕。
“母亲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武青琼听孟氏提起周畅茵,本能的就心虚了一下,目光闪躲。
孟氏太了解她了,只看她这个神情就大致有数,双手一抓她的肩膀,严肃的命令道:“你跟我说实话!”
武青琼如今是很怕她的,被她盯得,浑身发冷,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适当隐藏着说了:“哎呀!也不是很严重啦,就是那天晟王过来,说是要喝哥哥的喜酒,后来就要武昙带着他逛园子。那个周畅茵,不知道抽的哪根筋,好像是看武昙不顺眼,她开始还想怂恿我让我借煮茶的机会烫伤武昙的脸,我哪儿那么笨听她的啊?我不肯做,后来她就让她的丫鬟做了手脚。武昙大概是吓傻了,顺手就拉了晟王殿下挡了一下,然后——殿下被热水泼到就生气了嘛!”
她一来是不觉得萧樾真的会看上武昙,二来也是死也不要承认有这样的事,所以就故意避重就轻,好像只要她这么说了,就能真的当萧樾和武昙之间就只是巧合,没什么内情。
孟氏这时候却已经无暇关注周畅茵怂恿了自己女儿的这个事实了,只是反复斟酌着再次确认:“你说周畅茵拿热水去泼武昙,结果武昙拉了晟王给她挡?”
“是啊!”武青琼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我都被她吓死了,还好晟王殿下当场看穿了是周畅茵在捣鬼,才没追究我们。”
孟氏关注的重点根本就在这,只是反复确认:“所以,武昙让晟王给她挡了热水,晟王完全没有跟她计较,反而是只对周畅茵发难了?”
武青琼还要强辩:“那是晟王殿下宽宏大量嘛!”
孟氏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她手捏着帕子,紧了紧,又紧了紧,激动地几乎能够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里不住的翻腾乱窜。
萧樾看上了武昙是吗?不管是真的出于男女之情的看上了,还是另有所图的接近——
这件事本身,对她、对她们母女而言都是个峰回路转的好消息。
“母亲?您怎么了?”孟氏的目光灼灼,大放异彩,人却是坐在那里,半天没动一下,就连武青琼这么迟钝都发现了,于是试着推了她一下。
孟氏回过神来,飞快的收摄心神,站起来:“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