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走出餐厅的样子虽然还是优雅迷人,却只有陆敬哲看得出来,简直就像只被主人训斥之后的大狗,可怜兮兮、垂头丧气的。
他不禁又有些动摇‐‐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结果眼神一扫到那小妖精失望的目光,牙齿霍霍磨了两下。
凶?他活该!
餐厅结业时已经十点多,陆敬哲照常是最后一个离开餐厅的。
时近圣诞,外面已经下了雪,公园的长椅上甚至有人堆了雪人,孤单地坐在上面。
他锁上门之后,抬手裹紧了围巾,便缩着脖子往家里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ldo;咳咳‐‐&rdo;
突然路边一阵猛咳,那个长椅上的雪人抖动了两下,雪花漱漱掉落下来,一个冻得僵硬的安睿露了出来。
&ldo;你怎么还在这?!&rdo;
陆敬哲惊讶地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拉了起来,等得太久,积雪融化都浸湿了风衣,安睿冷得面色青白,身体都在颤抖,&ldo;我想见你。&rdo;
&ldo;……&rdo;
这人的肉麻真是变本加厉。
可惜陆敬哲实在没时间吐槽,零下近十度的气温下等待了五个小时,没冻晕过去也真是个奇迹……他急忙把围巾扯下来围在安睿的脖子上,&ldo;车呢?你怎么不在车里等?&rdo;
&ldo;附近没有停车位,我怕在停车场等不到你。&rdo;安睿无辜地眨眨眼,任由那人把自己往停车场的方向推,眼里满是笑意,&ldo;下次我早点来占车位……&rdo;
&ldo;闭嘴吧你!&rdo;
陆敬哲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待他开车,立刻把人推进去,然后自己也钻进车子里,动手扒衣服。
安睿见状大喜,&ldo;咦?你今天有兴趣嫖我吗?&rdo;
&ldo;……你怎么不去死。&rdo;陆敬哲狠狠拍了他脑袋一下,把脱下的风衣丢到后座,摸摸衬衫还是干燥的,不由松了口气,作势就要脱自己的外套……
&ldo;阿哲,我没事的。&rdo;安睿急忙按住他的手,指了指车里的暖气,&ldo;很快就暖和了,真的。&rdo;
&ldo;滚蛋。&rdo;陆敬哲啪地拍掉他的手,一边把外套往他身上裹一边嘟囔,&ldo;别以为苦肉计什么的有用,我才不吃这套,我是怕你病死了要我赔钱……&rdo;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晚被安睿送回家之后,他还神采奕奕地对自己说了晚安,没想到第二天,那人就蔫了巴登地垂着头来按了自己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