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没有缅甸国籍,又背负着父亲的政治威望,回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却异常冷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说:&ldo;我知道,但我也告诉过你了,我要回去结婚。&rdo;
严冬像被一盆冷水浇到透心凉。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呢?
他从头至尾都知她身份不凡,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有朝一日必须在国与家之间做一个选择。厮守终身他不敢奢望,可是到这一瞬间,听说她要回去结婚,嫁给一个面目不详,年长她二十岁的老头,他竟然起了不舍和霸占的心思。
&ldo;你说过会有其他办法的。&rdo;
&ldo;嗯,可那样的办法行不通。&rdo;
&ldo;行得通,我来保护你,你不要回去。&rdo;
话出口了,他也才明白,今晚要对她说的就是这一句。
青青笑了,还想再说什么,他的唇已经覆上来,手也有自己的意志,扯开了她身上的浴巾……
这回是他主动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
青青推迟了回国的计划,两人就在这处亲水别墅住下来。
天晴的时候他们一起到湖边钓鱼,严冬还能用鸡肠钓到小龙虾,整桶拿到厨房去,用中式的方法一锅炒了,再端回房间跟青青一起吃。她嗜辣,平时却因为养生和场合等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很少能吃到,这样的偷食让她觉得很过瘾。
下雨时两人就依偎着坐在屋檐下听雨,青青的牛津腔字正腔圆,有时念书给他听,也像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他陪她读书,陪她跑步,陪她逛街shoppg,陪她到手工定制衣服的作坊去,把她画册里的得意之作呈现出来……到了夜里他又在床笫间给她最热烈的拥吻和温柔的进击,吻她美丽诱人的曲线,也吻她残缺萎缩的伤腿。
他是她的近身安全官,也是她最完美的情郎。
由夜里的缠绵悱恻,到早晨相拥着醒来,日子周而复始,倘若青青愿意,这样的生活也许可以永远继续下去。
然而他们都很清楚这样的甜蜜幸福都是偷来的,迟早有终结的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青青的生母病危,这次由不得她不走了。
严冬没想到她的母亲还健在,但他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刀山火海也要陪她一起去面对。
青青拉了拉他西服的领子,轻笑道:&ldo;放松一点,这回我没打算丢下你。&rdo;
&ldo;我学过战略追踪,你就算丢下我,我也会跟过去。&rdo;
她眼里有一抹忧郁:&ldo;我不想连累你。&rdo;
&ldo;已经连累了,是我心甘情愿的。&rdo;
青青抱住他:&ldo;那你答应我,不许逞强,经过滇缅公路之后,所有的事都要听我的。&rdo;
这一点上,她不允许他有保留。
&ldo;好。&rdo;
青青回国的事有专人负责,严冬的职权被架空。但青青提到滇缅公路时,他已想到他们不会直飞仰光,而是由云南西北腹地进入缅北地区。
吉普车一路颠簸,跨过最湍急的河流和最险要的山峰后,青青问坐在身旁的严冬道:&ldo;是不是觉得奇怪,我竟然舍近求远,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缅北这边来?&rdo;
严冬其实并不觉得奇怪,她行事一向有她的理由。
青青看向车外咫尺之遥的万丈悬崖,淡淡地说:&ldo;因为我的家本来就在这里,我不是莫笃的亲生女。&rdo;
见严冬变了脸色,她继续道:&ldo;没想到是不是?我是缅北望族家的女儿,还在摇篮的时候就被送给莫家做女儿以示亲好的决心。说白了,就是一个工具。&rdo;
她没有感受过多少家庭的温暖,世上唯一真正牵挂她的,就只有如今病危的亲生母亲。
她看一眼眉头深锁的严冬‐‐嗯,现在大概还有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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