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凤低着头,并没有看到赵钦安眼里嘲讽的笑意,若自己并非当今皇后所出,她愿意换婚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无须深思。
“这般危险的事,本王如何舍得王妃跟着去?待将来,本王定让王妃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必定不辜负了王妃对本王的一片深情。”
周琴凤已经晕了头,根本没有听出赵钦安前后矛盾的话,她全身发软,几乎都坐不住了,鼻端全是赵钦安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的气息,陌生而又让人痴迷。
以至于,赵钦安什么时候离开了,周琴凤都不知道,得知他去了前面书房,周琴凤也放下心来。她从未踏足过赵钦安的书房,整个晋王府对她来说非常陌生,以至于不知道,书房里还有两个通房丫鬟。
今晚是绿梅值夜,赵钦安端了一杯茶坐在桌边,绿梅跪在床上铺床。王爷已经有很久没有让她们服侍了,绿梅特意换了一身亮眼一点的衣服,细腰掐得恰到好处,跪在床沿,翘臀勾人,从王爷所在的那个角度看过来,正好可以挑起男人的兴致。
以前,这一招百试不爽,王爷会很快过来,拍一拍她的翘臀,一把勾过去,她就会跌进王爷的怀里……
但绿梅等了很久,久到她都把床上的每一个褶皱全部都抹平,不能再赖在床上了,才不得不下来。绿梅斗胆朝王爷一看,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居然出了神。
赵钦安掀开眼皮子看过来,“铺完了没?铺完了就睡吧!”
他站起身来,看似没有什么兴致,但动作粗鲁地伸手抓住了绿梅的衣领,嘶啦一声,她一身衣服全部都被撕破了,这一夜,如受凌迟。
赵钦安的动作实在是称不上温柔,不像是在做一件快乐事,而是在发泄,很简单的发泄,而绿梅从他的目光里,似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在王爷的眼里,只是一个工具。
周笛雨一觉醒来,阳光已经再次透过窗棂,洒在了她的床头。周笛雨翻身坐起来,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住在周家破院里,没有人关注,备受冷落的小姑娘了,今日是回门的日子,若是回去晚了,岂不是会给王府抹黑?
“花笺,花笺!”周笛雨撩开帘子喊道。
花笺快步进来,将床幔挂上了银钩。
“你怎么不喊我?这都什么时辰了?”周笛雨不好责怪,她还没有习惯用下人,对人颐指气使。
花笺笑道,“王爷说让王妃多睡一会儿,不让奴婢们喊醒,只是回门而已,犯不着去那么早,多睡会儿是正经。”
周笛雨有些焦躁的心,无端就被抚平了。当然,并非是为花笺的话,而是,赵钦宸既然这么说,他必定是有安排的。
“王爷用过早膳了吗?”
“还没,去了练武场,正在和几位将军过招呢。”花笺一说起这个,兴致都来了,“听说很好看,王妃要不要过去看看?”
当然是要去看的。
但今日好像不是特别合适。她看了看日头,已经上了三竿了,“怕是来不及了吧?”
的确是来不及了,她才梳洗打扮完,赵钦宸就回来了。
应是刚刚沐浴过,头发还带着湿意,换了一身竹纹素面织锦圆领长袍,腰间白玉带,粉底黑缎官靴,一进来,墨黑如点漆般的眸子便锁在周笛雨身上,看到她的打扮,眼中闪过了一抹亮色,眸光微微颤动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也有轻微抖动。
她如凝脂般的脸蛋白皙润滑,如镀上了一层釉光,笔墨精心勾勒出来的眉眼精致无比,黑白分明的眼眸,润着一层水色,湿漉漉的,如同山间小鹿,带着一丝惊讶,望过来,赵钦宸的全身不由得一紧,心里骂了一声“该死”,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跌进了万丈深渊。
连挣扎都不必挣扎了!
“怎么了?”赵钦宸的声音不同以往,是他活了二十年都不曾有过的柔和。
“花笺说,王爷方才和人在练武场过招。”
赵钦宸走了过来,从花笺手里接过一根簪子,他看了一眼,放回了首饰盒,重新取了一支金镶玉松鼠石榴发簪,插在了鬓边,金丝缠绕成了石榴树的形状,一只白玉雕刻成的小松鼠攀爬在树枝上,栩栩如生,金光熠熠,玉色温润,衬着周笛雨黑葡萄般灵动的眸子,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一时间,赵钦宸都看得呆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面对周笛雨充满了疑惑的目光,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花笺在一旁看得有些好笑,曾经一度,她也是经常被姑娘一张脸弄得神魂颠倒,如今,王爷也深陷其中,那她以前的失神,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了。
“你若是想看我和人过招,明日一早我叫醒你。”赵钦宸回过神来,“不过,你早上起得来吗?”
“当然起得来了。”以前,她从来不会睡得这么死,现在居然睡得都醒不来,也着实丢脸。
用过早膳,两人出门时,门口已经停了十来辆马车,周笛雨顿时有点肉痛,“这么多都是送往周家的?”
她并没有说是自己的娘家。
“前面三辆是送往周家的,后边七辆是送往萧家。”
说好了严醅将送往周家的礼送过去。
周笛雨正要上马车,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了,马上的人翻身而下,喊了一声“三妹”,周笛雨循声望去,眼前的人令她有点陌生,不过也不是不认识,是周长曙,她也没喊,就站在马车边等周长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