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是我的,我偏要
韩棋思想了一夜,明知李炎故意以此试探,到底还是不甘心。虽说上回狠下心与公子说了诀别的话,可临了却又生出误会,让公子以为他受辱失身。即便两人已没有往后了,他始终不愿令这段他无比珍视的感情落得如此不堪的结局。再见一次、再说最后一句,他缩在被里抠着自己手心,默默排演与李镜的最后一面。
次日一早,韩棋随李炎自朝会上下来,便借故往门下省领奏本,适时溜了。
宫中规矩,外臣奉旨觐见,须清晨由司礼监阉人搜身后、在太极门外西暖阁内静坐等候,待圣人传召才得进入大内。有时一等就是一日,到晚圣人也想不起来,干等着过夜也是有的。李炎一贯慵懒,早朝时总是哈欠连天,下了朝便回长生殿补觉,睡到过午传膳才醒。若赶上同袁五儿做得好事,那就不知要睡到什么时辰了。
韩棋要见李镜,只有这一两个时辰的空当才有机会。门下省早间忙乱,总要午后才领得到本,韩棋明知如此,偏偏故意去溜达一趟,自然是为了返回时顺路拐进西暖阁。
李镜一人独坐于西暖阁一丈来宽的净室内,门口守着个司礼监小阉人。见本司秉笔大太监背手走来,小阉人慌忙正冠行礼,甜甜叫了声“韩公公早哇。”
“你去传壶酽茶来,咱家醒醒神。”
韩棋漫不经心似的吩咐道。
小阉人殷勤答应着,转身跑了。韩棋深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只见李镜已攥着两边袍服,僵僵站在里头看着他。
“侯爷请坐。”
韩棋怕他扑上来,赶忙伸手让他。李镜两眼直勾勾瞅着他,缓缓坐回凳上。
“侯爷几时离京?”
韩棋找话道。
李镜心不在焉道:“没,还没定日子。”
“上回咱家失礼,还未恭贺侯爷加封进爵;听闻侯爷又遇知己,真是喜上加喜。”
韩棋说完,自己都觉酸得慌,臊得脸都烫了。
“公公是怪我负心薄幸吗?”
李镜语气怪怪的。
韩棋估摸着外头人已走远,才压低声道:“我来,只想说一句,侯爷误会了,我没有对不起你。”
不敢看他,不知他听进去没有,韩棋不免有些焦急,红眼又道:“侯爷信不信的,我反正问心无愧。这一生,心也好,身也好,我只许过一人,到死也……”
李镜吻上来,生生将他后半句话堵了回去。
“我也问心无愧。”
李镜松开他,抵着他额头喃喃道,“我不把姓阮的留下,你就真打算再不见我了?”
韩棋想挣脱,却被他推得背抵住墙,又亲上来。舌头勾缠着进犯,心头涌起无数缠绵过往,韩棋很快卸去力气,软倒在他怀里。
“你许的是我不是?”
李镜轻喘着问他,“成天死啊死的,你也不想让我活了?”
韩棋噙泪回望,又喜又悲,不知该如何是好,小肚子却被一根硬邦邦的巨物隔着衣料戳中。
“不要,放开我——”他吓得慌了神,“当心外头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