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一切,都好吗?”何玄墨问。
“工作有条不紊,事业稳步上升。”钟令笑道:“没什么问题。”
何玄墨看钟令温柔美丽,眼神里竟也有几分怜惜。那镜片后的眸光微闪,他笑道:“你跟我那外?孙还挺像的。”
钟令微愣,却也顺着?问:“哪儿像了?”
何玄墨轻松笑道:“工作,事业,你们啊,心里只有这一件事儿。”
钟令又替他添了茶,笑说:“年轻人嘛,多顾着?点儿事业总是好的。”
“不想成家吗?”
“想。”
何玄墨没由来这么一问,钟令的回答也没过心。
看似随意的闲谈,钟令说了真心话,何玄墨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他终于可?以开口问钟令:“依依觉得我那外?孙如何?”
长辈给她拉红线已经不是第一次,以往她还会与人多打几个来回,既不违心应下,又给人留足了面子,长辈们乐此不疲,她却不胜其烦。
若是放在以前?,钟令还有心思夸上檀岳几句,再同?何玄墨笑呵呵打着?太极,开开心心将这个话题揭过去?。
但现?在,她只想说:“何爷爷,我有男朋友了。”
不管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先发?制人总是会少很多烦恼。
何玄墨悠悠抬眉,笑问:“是吗?是哪家的小子这么有福气,能让依依看上眼?”
一想起檀舟,钟令笑意温柔。
她轻声回答:“他就是普通家庭出身,何爷爷必然?是没有听说过。”
“想成家?”
钟令抬眼,却见何玄墨眸光渐沉,显然?这个问题和?刚才的问题已经不是同?一个意思。
钟令收回视线,肯定点点头。
何玄墨轻笑,说钟令:“年轻啊,依依。”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已经预想到?何玄墨可?能会说的利益论,钟令一脸坦诚说:“何爷爷,我知道您关心我,可?我对?我的婚姻并没有那么高的期待,我也不希望我的另一半是高门?大?户出身,更不指望他能为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益。”
“外?公宠爱我,给我留下家业打磨我,而我也从中得利,并不需要靠婚姻再上一层台阶,不是吗?”
何玄墨身居高位多年,见惯了嘴硬的人。
什么志向高远,什么抱负理想,到?头来不都是跪倒在利益二字之下?
他觉得钟令天真,自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但他嘴上却说:“这么想也没错,依依还年轻,多些经历也没坏处。”
这话说得没什么问题,但钟令总觉得心里没底,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她却无?法预料。
何玄墨蓦地起身,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