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听见这个名字有一瞬愣怔,下一秒却已经?坐起身来问:“他他怎么会来?”
听她清醒了,汪经?理才?转述:“他说?怕布置戏台会耽误我?们的生?意,所以一早就带着东西等在茶坊门口,我?已经?给老严打电话让他进?去了。”
“令总,我?现在还没出门,您要过去看一眼吗?”
钟令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十分。
这么早?
他等了多?久?
钟令不加思?索:“那你让老严帮帮他。”
汪经?理轻笑:“放心,令总。”
挂了电话,钟令赶紧起床叫云姨帮她煮了杯咖啡。
昨晚睡得不好,脸上也有些浮肿,但当她洗漱完坐到镜子前她又迟疑。
上次他走?得那么干脆,现在过去,她又该和他说?什么?
这大早上的,她要是化个全妆是不是太刻意?
云姨端咖啡进?衣帽间正好看见她坐在镜前愣神。
咖啡杯搁在桌上清脆一声响,猛地?想起什么,钟令问:“云姨,昨晚那些画笺,你扔了吗?”
云姨欣然一笑:“没呢。”
钟令暗松一口气,又听云姨说?:“你外公还在的时候就总说?‘我?家依依有灵气,随便?画几笔以后?都是花钱买不着的大作’,你小时候那些残缺的画稿都还在你外公书房的柜子里放着呢,昨晚那些画笺精美细致,我?怎么舍得扔?”
钟令一听云姨学外公的语气就想笑,她眉眼弯弯,笑说?:“也就在外公眼里是个宝。”
小时候她总爱幻想,天马行空的想象都用色彩留在了画纸上。
稍微长大一点她便?一门心思?想要学画,奈何钟女士死活不同意,她的绘画事业便?半途夭折。
“不过我?看其中一张画笺的背面写了陈老先生?的名字,依依这画笺是想用作邀请函?”
钟令漫不经?心用粉扑拍脸,轻轻应了一声“嗯”。
云姨疑惑:“最近有戏?”
钟令描了描眉,淡声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哟。”云姨讶然:“哪位名角儿的戏?连依依亲自画的邀请函都瞧不上?”
“也不是。”
钟令否认,但云姨依稀记起来汪经?理提过一嘴皮影戏的事情,她当下便?会了意。
“我?去拿画笺。”
晨光柔和散漫,钟令简单吃了两?口就带着那些画笺出了门。
不想表现得太过刻意,她只化了个裸妆,就连口红也挑的裸粉色。
浅蓝针织连衣裙细致勾勒曲线,晨间水雾重?,她还披了件白色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