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的出现对她来说太吃惊了,以至于她连电梯里有监控也忘记了。天哪,那刚刚他们的一举一动不全让保安室的人看光了啊。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如此糗的情况。忙挣扎着要下来。他却哪里肯放。电梯已经到达了她所在的楼层,因是半夜,所以已经没有什么人进出了,就这么停着。她明白他的坚持,向来都知道。那种惟我独尊的性子,怎么会肯妥协半点。
就算现在让他放她下来,保安室的人也早欣赏了好一段时间了。她真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一回头,他竟幸灾乐祸似的,嘴角微微向上弯着,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心里头又是火又是怒又是气,握了拳头就捶了上去:“你—你去死!”
他竟笑了出来,仿佛很舒服开心的样子,一把将她抱出了电梯。她却是越捶越火,心里头有股气在乱窜,只狠狠发泄出来:“你走开!给我走开-------”他就这么抱着她,任她又闹又捶又打的。隔了两个多月,还能这么紧紧抱着。那如兰的气息就这么喷着,闻着几乎就要醉了似的。
也不知道哪里的住户传来了声音:“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小夫妻吵架到被子里去吵去!不要扰人清梦!”她越发不好意思了,也不捶了,只恨恨的盯着他,那眼如琉璃浸水,一片盈盈。
他慢慢的,轻轻的,低低的俯了下去,想去亲那泛着果冻色泽的唇畔。她心头依旧有气,又不甘,退了几步,直到靠在了门上,退可退,撇过头去,不想让他得逞。他只静静的看着她,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脸轻柔的移了过来,仿佛带着万千珍视,慢慢的亲了上来,在唇上辗转吸吮,温柔缠绵却又带着丝丝的急迫,仿佛就要来不及似的,来不及细细品尝,来不及慢慢回味--------
晚睡又纵欲过度的结果,自然是等到睁开眼睛已然是过了上班时间了。她赵子默是凡人,所以也是同一个下场。
摇晃着要爬去来梳洗,却被他一把抱住:“已经晚了,索性不要去了。”她只觉腰酸背疼的,一阵不甘心,用力朝肇事者一脚踹了过去:“都是你!”他微微吃痛,回手掐了她一下腰,只觉得一片的光滑腻人:“谋杀啊!”她已掀了被子,溜下了床。
她一起身,总觉的是少了什么似的,仿佛被子也不甚温暖。拉了窗帘,外头竟一片皑皑白雪,目所能及,当真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出来已经是梳洗完毕了,速度竟极快。他向来知道她不喜欢化装,平日里只礼节性的涂点唇彩,清清淡淡。不像他平时的莺莺燕燕,化个装,换件衣服要两三个小时。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拎了包就要往外冲。才到门口,已被他抱住了:“外头下着大雪,不要去了!”她推了推他:“不要闹了,工作总是要做的。”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这般出身,从未经历风雨的,亦不知道工作的重要性。
他在背后咕哝着道:“我想你今天陪我!而且你就算赶到了,也是午饭时间了。”公司里其实也有成堆的事情等着他的。但就让他们等着好了,才刚刚和好初,自然是小别胜新婚的。她心中竟一软,就任他抱着。结果这一天自然是没有去成的。
她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在想,他最近过来的日子也过于频繁了,几乎是天天过来,形如同居。前几天,那门口拦着她的保安还拿了几张发票过来,说是那日她男友付了整年的车位费用,没有拿发票。所以他帮忙给送了上来。
她现在是看了保安就脸红,那日在电梯里的事情,真的是糗到家了。最最可恨的就是那罪魁祸首,现在正在她浴室里大摇大摆的洗澡!比在自己家还自在。好几次跟她抱怨说她这里地方太小,要求搬到他那里。她只瞪他几眼,道:“若是我的下一任来报到了,我岂不是还要多搬一次家!要住就住,不住拉倒!给我回你自己家去!”通常这么给敷衍过去了。
他不会是来真的吧?竟买了整年的。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可能在乎这点小钱。可能是这段时间太过于习惯了,她竟然有了一种男女朋友的感觉。她摇了摇头,笑了出来,可能过年了,要放假了,人也就会胡思乱想了。人到佳节备思亲,也就备觉得自己孤苦零丁。
想到了过年的假期,索性打开了订票网站,订张来回票再说。他已经洗了澡出来,一身沐浴露的清爽味道,凑了过来:“什么时候回去?”她按了个确认键,道:“就这几天吧!”他边擦头发边说:“我这几天也要去一趟上海。我们搭同一班吧!”她家的小城离上海只有一百多公里,所以一般都是飞机到上海的。
她总算回过了头,看了他一眼:“算了吧。你坐你的头等仓,我坐我的经济仓,就算同一班次,也凑不到一起。”
总以为他说过就好了,结果竟然在机上碰了个正着。应该说是刻意为之的结果,以他的本事要知道她坐什么航班什么位置,简直是容易的只需要动动小指头!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笑咪咪的跟她打招呼:“hi!”她一把将手上的包扔了过去:“你走错了吧。这是经济仓!”他将她的包放好,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一脸的坏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刚和你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位置。他没有任何意见!”她白了他一眼,用头等仓的位置换经济仓的,傻瓜才有意见。
因逢了过年大假,所以整个仓内座无虚席的。他本想好好亲亲她的,想着她这么走了,要半个月才能见面的。结果四周都是人。且经济仓本身不如头等仓的座位空间,加上她又害臊,若是他敢造次,她铁定会杀了他的。
想着晚上就可以到家了,就可以舒服的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了,听着母亲的唠叨也是种另类的幸福。心情甚好,所以一起飞就睡了。迷糊中觉得有人替她盖了被子,很轻很温柔的将她覆盖在额头的碎发拨开。这种人真是生来害人的。算了,只要她不受害就行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啊!老天有眼,看到时候谁来收拾他。她舒服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处于荷兰的郁金香海洋,阳光普照,清风拂面。
他盯着她的侧脸柔和的曲线微微出神。论姿色,不过属于中等偏上,有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清秀,只气质尚佳。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她,穿了一件短袖的黑色裙子,显得肤色如雪。站在艳光四射的于娉婷面前,竟然也没有给比下去。他当时正输的四面楚歌,也只略略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想不到与她目光碰了个正着。令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她的一双眸子,让人想起西湖的水光,潋滟波动,脉脉一片。黑白分明,却瞧不出一点杂质,也看不出一丝的讨好!
几次碰面下来,也知道她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对于他们这群普通人眼里上好的金龟,也是视而不见的。虽能打成一片,但也隔着一块玻璃似的,隐隐约约,看不通透。
他竟感了兴趣,那日凑人打牌时,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兴致,指了她替他打牌。也算在众哥们面前摆了个态度,略略表示了,他对她有兴趣。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有规矩的,也最忌讳这点了,他表了态,旁人就算是有心,也上不可以再沾惹了的。除非,除非-------
他与她在一起之后,多少也知道她与只是与他玩玩而已,没有放过真心的。但他就是不甘心,他这么一个人,要学历有学历,有背景有背景,要财势有财势的,从来没有碰到过像她这么不上心的女人。其实他明白只要他断了联系,她也会就这么给断了的。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缠着不放。
于是就这么纠缠了下去。却不知道这么一路下来,他竟陷了进去。他扯了扯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慢慢牵了她的手,端详了半天,手很小,软软绵绵一团,他就想到二个词:“肤若凝脂,柔若无骨!”凑到嘴边,低低吻了几下。
第10章
过年时节,热闹异常。在家里,其实就是一头名副其实的小猪。每日里睡到自然醒,吃着母亲每日里变着法子煮的好吃的,以解她的馋嘴。或者闲来无事情,就与楼上楼下的老邻居打麻将消遣。日子若是每天能这么过,当真是拿神仙跟她换,也是不肯的。
难得今日手气好,一上来就糊了两手,其实她是从来不介意的,一来只玩小钱,二来跟邻居伯伯,婆婆打牌,听他们拉拉家常,也觉得开心。才碰了一对白皮,母亲已过了来,将手机递了给她,竟眉开眼笑的:“默默,电话!”她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看母亲一副开心的样子,定是个男的。随手接过:“喂,你好!”
竟是他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热闹!在干吗?”她微微楞了一下,这是两人这段时间分开后,他的第一个电话。她一边嚼着鱿鱼丝,一边口齿不清的回道:“麻将中!”他在那头笑了出来,略带了点磁性,说不出的好听:“就你这水平,还敢跟别人玩啊!”她冷哼了一下:“要你管!”大过年的,还没一句好话的。
他只笑着,没有说话。形势一边倒,她竟放了炮,心头懊恼,口气似也不佳:“有话快说,我要挂了。”他笑了出来,知道她又输牌了,只低低的道:“好!”竟真的不多话,这么给挂了。她好象觉得有一丝内疚,大老远的打了个电话给她,她连一句“过年快乐”也欠奉。算了,看了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现在还是糊牌压倒一切,也管不了那么多。
那日在机场,他含笑着将她送到车上。极细心的,老早就已经帮她准备好了车子,省去了她转车的舟车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