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每骂一句,举手打一巴掌,直至把贾金兰的两脸颊打成乌紫色。没想贾金兰因挨耳朵太多,早练出来了,一点也不痛,也不叫喊。
这还了得,戴笠气死啦,抬起脚向贾金兰裆内踢去……这下有反应了,只见贾金兰蹲了下去,抱着裤裆在地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戴笠总算出了一点点气,冲过去左右开弓地照着贾金兰的头、胸、裤裆猛踢。贾金兰在地上像皮环一样翻滚,眼见戴笠毫无罢休之意,要把他往死里踢,&ldo;哇&rdo;的一声哭出了声。
戴笠道:&ldo;看你敢嚎,我就打死你怎么的?&rdo;说着操起一只椅子,向贾金兰劈来。
求生的本能欲望令贾金兰连爬带滚出了办公室,拼命哭叫道:&ldo;救命啦,救命啦??&rdo;
叫喊声惊动了正准备起程的蓝月喜。蓝月喜听到叫喊,从家属区赶来,见儿子在追打贾金兰,急忙踮着三寸金莲,边走边指着戴笠骂道:&ldo;我才教你不要打人,我的话你总是听不进去。你还要打干脆打死我行了。反正一大把年纪了,死也死得了!小贾还年轻,他也没有犯下死罪。&rdo;
老太太把贾金兰扶起,无限心痛道:&ldo;你看你看,把好好一个人打成这样。刚才你不是才来叫春风过去么?他到底为什么事这么下狠心打你了。&rdo;
贾金兰边哭边诉了原委,老太太听得是为了孙子的婚事发火,指着戴笠的鼻子骂道:&ldo;有你这样的父亲,才有那样的儿子。天报应你,你不自省还把责任推给人家,我怎么会养出你这号不讲理的东西!&rdo;
戴笠此刻的气已经消了,低下头,任母亲骂他。
蓝月喜是个知道适可而止的女人,骂了几句就不再骂了,抚慰贾金兰道:&ldo;小贾,先去看看医生,别伤着了,啊?&rdo;
贾金兰偷看了一眼戴笠的脸色,道:&ldo;没事,才伤着皮,我要办事去了,老太太你走好。&rdo;
蓝月喜见戴笠也要走,放下贾金兰,叫道:&ldo;春风,你不要走,我问你,你打算把藏宜怎么样了?&rdo;
戴笠道:&ldo;还能怎么样?要他认错,向王家赔礼道歉。&rdo;
蓝月喜道:&ldo;你放心走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rdo;
戴笠回到办公室,一会文强在外面报告,后头则跟着个一拐一拐的贾金兰。
戴笠向文强交代完任务,突然脸色变得温和起来,招手示意贾金兰过去。
贾金兰怯怯地走过去照他的意思扶起一把椅子坐了半边屁股。
戴笠问道:&ldo;痛吗?我等会叫医生看你。&rdo;
贾金兰咬着嘴唇也不吭声,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
戴笠把椅子移过一点,轻轻地替贾金兰揩嘴角上的血迹,无限关怀道:&ldo;怪可怜的,老是为我挨冤枉打。我这脾气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一有气恨不能把见到的人整个儿吞下去。事后又懊悔不已。
金兰,你是我最贴身的心腹,为我受了不少气,这世界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我今后再也不这样了……
贾金兰没有吭声,在他面前,戴笠这游戏最少已重复了三次,每次都说&ldo;再也不这样了&rdo;,结果还是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贾金兰虽然常常挨打、挨骂,但平时吃的、穿的、用的戴笠从来不亏待他。他的家在南京,家里很穷,父母常常收到不明不白的钱,不用猜,这些钱是谁在暗中给的。为此,贾金兰心存感激,既怕戴笠又离不开戴笠。
贾金兰身上的伤痕总是老的未愈,新的又有,他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尽头。
贾金兰想到伤心处,咬着拳头哭了起来。
戴笠急忙掏出手绢,一边替他揩泪,一边道:&ldo;金兰,哭,发狠地哭,哭出来才好受点!&rdo;
戴藏宜是第二天被文强等人带到南京鸡鹅巷53号来的。
文强到厦门大学等了半天,才见他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回到学校。
文强一眼就认出这个和戴笠长得一模一样的风流哥儿,上前对他道:&ldo;你奶奶很想念你,特要我请你回去。&rdo;
戴藏宜先是一愣,继而阴阳怪气道:&ldo;是吗?那就谢谢你了。&rdo;说到这时,脸色突然一沉,与戴笠的习惯全无二样,厉声道:&ldo;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种拙劣的骗术能哄我吗?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是老爹派来抓我回去的!&rdo;
文强道:&ldo;知道就好,请马上跟我们走!&rdo;
戴藏宜把女人往自己怀里一揽,女人娇道:&ldo;阿宜,这些人是你什么嘛,好讨厌的哟!&rdo;
戴藏宜道:&ldo;是我家的狗腿子,仗着我爹的势力要来请我回去。&rdo;
女人道:&ldo;不理他们嘛,我们在一起好开心的,我让你回去!&rdo;
文强道:&ldo;少爷,处长有令,今天一定得请你去南京!&rdo;
戴藏宜为了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歪着头道:&ldo;我不去南京又怎样?你能咬死我x么?&rdo;说着把手伸进裆掏摸。文强忍无可忍,下令手下将戴藏宜制伏。戴藏宜大撒其野道:&ldo;告诉你们,我爹死后,将来特务处就是我的天下,看我如何修理你们!&rdo;
文强道:&ldo;戴少爷,得罪了,将来的事等将来再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