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听闻袁绍之语时,不免有些气愤。
难道他陶谦身为徐州刺史,连陛下诏书的真假都分不清楚吗。
听到曹操夸他一句肱股之臣,他才稍稍消气。
“曹孟德身为宦官之后,尚且知道敬重老夫,这袁本初虽是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然终究是庶子,一时得势,却掩饰不了其才疏而不知礼的本质。”
陶谦心中暗道一句,遂说道,
“此诏书确实是出自陛下之手,诸位若有异议,可上前观之。”
陶谦语气淡淡,不过众人却看出来了异样。
这袁绍怕是将陶谦这个老好人得罪了。
这一世,有袁凡的存在,袁隗并未公开支持袁绍,以致于其名气和势力也就堪堪与袁术相比。
在场的皆是诸侯,会看在袁家的份上跟袁绍讲客气,不过却不会看他脸色。
袁绍心中是有意识到陶谦的态度不对,然他急于验证诏书真伪一事,便没有多做思考,走了过来,欲瞧一眼诏书。
此举彻底激怒了陶谦,陶谦猛地甩袖,见袁绍走近伸手触及诏书,他遂将诏书置于桌上,转身走远。
袁绍伸着手,尴尬的待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
此时,其他诸侯观之,不免窃窃私语起来,多是对袁绍此举生有异议。
千夫所指,袁绍已然意识到了问题,不过一想起陶谦这老头都敢跟他甩脸色,袁绍心一横,遂没有开口挽留陶谦。
他拿起诏书,仔细一观。
半响,他脸色变得极为阴沉,扭头看向曹操,出口问道,
“此诏既然是陛下给袁子安的,缘何会出现在你曹孟德的手中。”
未等曹操开口,袁绍冷笑一声,喝道。
“怕不是你私通董卓,伪造诏书,假意刺董,从而取信天下之人,以借机掌控联军,使联军败于董卓之手。”
“袁子安亦为你相谋之辈。”
“若非如此,董卓怎会借朝廷之名,封袁子安一稚儿为扬州牧。”
“在场诸位,虽受董卓封赏,然无一不是赫赫有名之辈,百战之将,他袁子安如何与诸位相比,而得一扬州牧?”
袁凡此时刚到帐外,于帐外偷听。
听到袁绍的这一番话,袁凡大呼精彩。
论颠倒黑白,蛊惑人心,这袁绍果真是有一手。而且偏偏还被他蒙中了些许。
可曹操不知道袁凡这些腌臜事,只觉得袁绍就是在污蔑他。
他曹操能是吃亏的人?
就算是理亏之事他也能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更遑论他占了理。
他当下便怒道,
“袁绍匹夫!”
“我曹孟德忍辱负重,屈身事贼,只为一朝砍下董卓头颅,以报效陛下。”
“当初董卓进京之时,汝带兵进宫,名为诛杀宦官,实则为一己之私,致使宫内大乱,少帝与陛下逃难出宫,落于董贼之手。”
“汝尚且不知将功补过,仓皇出逃,苟且偷生,你有何脸面质问操。”
曹操字字珠玑,缓步而逼向袁绍。
“你。。。你!”袁绍双目圆瞪,说话都结巴了。
曹操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
“今陛下诏书在此,汝竟疑它,莫非你袁绍欲行董贼之事,不尊君令?”
闻言,袁绍大惊,慌道,
“曹孟德你莫要搬弄是非,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尊君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