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始终惦记着莞清,每日总要问问:&ldo;可发现莞清不规矩之处了?&rdo;
绵风看看朱伊,犹豫一下才道:&ldo;奴婢发现,莞清对世子仿佛有攀高枝的想法。世子每回在场,莞清总要偷瞟。且她上回还犯酸说,她看着世子身边那个叫陶扇的侍女也不怎样。除了这个,倒是没有发现莞清别的纰漏。&rdo;
朱伊一怔,慢慢道:&ldo;既寻着了错处就用吧。她想攀世子这根高枝,那就帮帮她。&rdo;
绵风懂了,答是,又道:&ldo;这莞清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对她再好也没用。&rdo;
当晚,在绵风有意促成下,莞清捧了盛放着青瓷盅的托盘往谢映那边去了。
细如蛛丝的雨幕笼罩了寺庙,古柏幽燕,更添静谧。在踏出这步前,莞清也是来回考虑过的。世子居然能对公主做出如此大胆行为,可见他瞧着一本正经,实际是个花丛浪子,那自己这朵鲜艳的花儿主动送到爷的嘴里,他这血气方刚的难道还会拒了不成。
不是莞清自夸,她这副样貌若不与公主比,单拉出去谁不道一句大美人,比世子身边那陶扇强多了。听说麟德宫才有宫女成功博得四皇子的青睐,与世子这样近地同处一个院,可不是她的机遇么。
莞清进了屋,看向握着书卷随意靠在圈椅里的谢映,那行止风度,令莞清一颗春心都快蹦出来了。她便道:&ldo;世子,奴婢给您送荔枝水过来。&rdo;
谢映修长的手指正好翻过一页书,抬首看了眼院落对面的灯火,嘴角有微翘的弧,道:&ldo;放下吧。&rdo;
待莞清将瓷盅搁在桌上,谢映又道:&ldo;帮我向你们公主道谢。&rdo;
莞清的脸顿时浮上一层薄红,倒也的确是妩艳,她颤声道:&ldo;世子,这不是公主叫送的。是奴婢自己给您送的。&rdo;
谢映听到这话,慢慢放下手中的书,这才正眼打量这个宫女。此女身上的嫩黄纱衣只松松系着带,露出了棠红的肚兜,大片胸脯露在外头,着实清凉。
莞清见世子终于看过来,生怕他注意不到自己的好,将腰肢再挺了挺。
&ldo;是谁给你的胆子。&rdo;男人的声音如古井无波,却叫莞清打了个冷战。
&ldo;奴,奴婢……&rdo;方才还满怀自信的莞清像被抽了骨头般跪下去,一是的确被谢映身上叫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吓到,二是寄望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勾起对方的怜香惜玉。
闻声而来的谢星流和陶扇站在门口,这些年看惯了各色女人对自家主子投怀送抱,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这叫莞清的也太急不可耐了,公主还在对门,这不是丢公主的人嘛。
莞清忙道:&ldo;世子,奴婢是皇后娘娘派到公主身边的。&rdo;叫世子爷知道了这层关系,她相信对方不会发落了她。
对面厢房的门这时打开了,雨下了大了些,朱伊与绵风走进谢映的房间,带来的阵阵潮气令莞清缩了缩肩膀。
绵风皱眉看着俯在地上的女子:&ldo;莞清,枉公主平素对你恩宠有加,你居然如此不自爱,背着公主做出这等不顾廉耻之事!&rdo;
朱伊更是气得仿佛已说不出话。但那惊讶和愤怒只浮在朱伊漂亮的面皮,并未抵达眼底,谢映只用一眼就看穿了。看来这宫女今晚行事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谢映看着朱伊玩味的笑了。他想起这莞清说她是皇后塞给朱伊的宫女,难怪。借着他拔了这根刺,任皇后也没话说。
朱伊察觉到了谢映的目光,以为他是因为莞清而不悦,忙道:&ldo;世子,我没想到她竟这样大胆。因我的管教无方,令世子平添困扰,我向世子陪个不是。&rdo;
又冷声道:&ldo;这样的宫人我可不敢再留。常临,将她带下去,掌嘴二十,赶出寺外。&rdo;
莞清没有想到,历来宽和的公主这回竟不给她改过机会。赶出寺外?那不就是直接将她逐出宫了?公主明知她是被舅母卖进宫的,被赶出去怕是只能被卖进勾栏。莞清害怕不已,一时情急喊道:&ldo;世子救救奴婢!公主不能随意处置了奴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