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却看见有个人一身白衣正缓缓向她走来,衣袂飘然若仙,那琥珀色的眸子于温润出尘中又带着几分瑰丽妖媚,透明如雪的脸如那天山之巅圣洁的雪,周身的淡淡烟雾衬托着他如仙如魔。
如意只觉得那样的一张脸,那样的卓绝身姿晃得刺目,虽然天空依旧阴沉,但他脸上只是露出淡漠一笑,刹时间,仿佛日光透露云层,令万物生辉。
“难道自己再一次死了?这样的人明明不像活着的人。”如意心里纳闷,一阵馨香扑鼻而来,却不是那浓烈的乳香之香,而是混着草药气息的淡香,是他?玄洛公子,天下间谁还能有他这般的容貌和身姿。
她不能否认,她的心有了种莫名的异动,这异动不是少女的春心萌动,而纯粹是被他的美所震慑到了,这张宛若天人的脸,再见一次,依旧让人无法直视。
“姑娘,你醒了?”玄洛连忙顿下身子,手里却捧着一叶清水,“快喝吧!瞧你的嘴唇都干裂了。”
“姑姑……”如意一回神,忽然想起冬娘,脸色一变对着玄洛大叫一声。
“唉!”玄洛摇头叹道,“姑娘莫非眼神不好,我可不是什么姑姑?”
“公子会错意了,我说的是冬娘姑姑。”说着,她爬起身来就想找冬娘,那心底总存着几分冬娘还活着的希望,环顾四周,除了她二人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很是失望回头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冬娘姑姑?”
如意一回头,四目相对,她的脸与他的脸近在咫尺,他近乎透明的肌肤,闪亮的眸子显得他妖冶却又带着仙气,轻浅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脸倏地一红,尴尬的伸手推了推他道:“你离得我太近了。”
玄洛脸上露出轻狂一笑:“姑娘这会子说近已经迟了。”说着,他伸出纤长玉臂将她往怀里轻轻一揽,未等她作出反抗,便抬起另一只手将手中的一叶清水灌入她口,她微咳两声,入喉处都是清甜无比。
她望着他的笑,似梦如幻,让人辨不清是真是假:“为什么说迟了?”她问道。
他檀口轻启道:“方才我见姑娘昏迷过去,度了气给姑娘,所以这会子姑娘说离得近已经迟了。”说完,他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吐气如兰似雪,露出清晰可见的玉齿。
如意脸上晕出一团绯红来,伸手指着他道:“你是如何度气的?”
“姑娘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度气?”他晳白手指轻轻从娇艳红唇上划过。
“你?”如意的手略微有些颤抖,倒不是她觉得孤男寡女,被他亲了就一定失了妇德,而是他一再救她,却又一再轻薄于她,再看他脸上邪肆慵懒的笑,她就觉得自己好似被人玩弄于股掌间一般,“你应知道男女有别,为何一再这般放浪?”
“我一心救你,却如何放浪了?”玄洛故作生气的瞪着她,见她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有那眸中薄薄的怒意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娘还跟从前一样,我救了你,你却处处相讥。”
“公子救我,我心存感激,但公子不应该……”如意咬住嘴唇,嘴里却说不出亲她二字。
“不应该怎样?”他眼中玩味越浓,从来他都清静惯了,也从不喜与人交往,只是不知为何却偏偏喜欢逗她,他与她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说来也不对,她的那一双眸子,他却看了好多年好多年。
如意望着他,只觉得再直视下去,整个人都要被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给吸了进去,她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般失了分寸,他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男子,何至于被他逼到哑口无言的境地,难道仅是因为他救了自己两次?
想着,她身子一动,想往后退两步,离得他远些,他的笑虽好看,却透着某种苍凉孤寂,他方才抱着她的时候,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胸膛冰凉刺骨。
他见她往后退去,惊呼一声道:“姑娘,小心。”说着,他将她身子一拉,她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她胀红了脸,双手往他身上一推向他道,“你当真是个登徒子。”
他握住她的手,淡淡道:“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如果伤着就太可惜了。”说着,又看着她手臂上一道道细密的伤痕,关切的问道:“疼吗?”
“不疼。”如意对他如此贴近自己依然感觉不适应,她用力抽手,却动不得分毫,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同样冰冷,她的指背所触之处有种奇异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他的掌心有小虫在移动一般,她顾不上什么男女受授不清,只觉得他的掌心不对,她正了脸色沉沉道:“你放开我。”
玄洛见她动了怒意,眼睛弯成了极好看的形状,嫣然一笑道:“你生气了?”
她冷着脸只装作不理睬他,手却一把反握上他的手腕处,她宁神一搭脉,却发现他脉象奇特,像中了毒却又不像中了一般毒药时为细数,时为粗强弱不一的脉象,他的脉象跳的极为快,有力而剧烈,那似乎超出了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脉动范围。
蛊毒?她脑海里闪现出两个字,而且他的蛊毒是极为厉害的苗疆至毒之蛊血衣天蚕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