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棠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煮了快十分钟,饺子皮总有一层类似生石灰的颜色。倪宝嘉也拿捏不准到底是熟了还是没熟,一直等到那一点生石灰的颜色变淡,变透明。她才把饺子捞了出来,但还是有几颗因为没掌握好火候,破了皮,里头的馅料都被煮散了点。
倪宝嘉问周文棠:“要倒点番茄酱吗?”
“不用。”
周文棠拉开椅子,看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扔着几瓶啤酒罐,他扬眉:“喝酒了?”
“嗯,都是我舍友喝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我只喝一瓶?”
“那醉了没?”
“没有。”
这时客房传来开门声,是钱雪醒来,打算去上卫生间。看到餐厅突然出现的男人,她愣了下,后知后觉打了声招呼,便装作目不斜视地走到洗手间。
倪宝嘉收回了目光:“你晚上要回去吗?”
周文棠:“你们三个姑娘住在这里,我一个大男人在这也不合适。”
倪宝嘉点了点头,她倒是也希望他能回去,怕舍友明早醒来徒生不自在。
周文棠前脚出了门,钱雪后脚便从洗手间出来。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晚上要待在这里呢。”
倪宝嘉失笑,有些困惑地问:“你和米粒怎么都这么怕他?”
“也不是怕啦。”钱雪思忖片刻,“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周先生这种人打交道。就有点像小时候,在路上看到老师,都要躲着走那种心态,你懂吧?”
倪宝嘉深有同感地嗯了声。
“先前吃火锅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他怎么没跟你过圣诞节。”钱雪又说,“是他太忙了吗,所以现在才有空和你过节?”
倪宝嘉笑了下,说不是,说他今天去见相亲对象了。
钱雪啊了一声,一头雾水:“那他现在来找你是什么意思?见完相亲对象,又来见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倪宝嘉没有说话。
钱雪拧着眉:“他不会是把你当小情人吧?”
“也不是。”倪宝嘉为周文棠说话,“他们那样的家庭,婚姻的事基本都不能由着他们做主儿。”
钱雪肃着张脸:“那他如果以后结婚了,你也愿意这样不明不白跟着他吗?”
倪宝嘉:“我不会这么作践自己的。”
钱雪感叹道:“经过许瑞霖这么一遭,我算是怕了这些男人了。”
自从那晚,周文棠半路把那冯小姐放到电影院后,他这几日的手机就没消停过。
先是周柏青打来电话,痛骂了他一番。就连待在部队里的周琎也百忙里抽出空闲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扬言他那晚做的事有些欠妥当,即便看不上人姑娘,也不能大半夜的把人一个姑娘扔在电影院。
周文棠仰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同周琎掰扯:“那冯小姐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姑娘,那么大的人,还不能自己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