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倾淡笑一声,又想,他这一问,多少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意思。后又想到那小护士说过他的来头,也就觉得合理。
“那又躲在这里跟我喝酒,也不跟他过去?我猜等会你要偷偷走。”
“本来是的。”
“周五晚上没别的约会?”
“没有。”梁倾笑笑。
这人也笑,说完将酒喝完。
“你叫梁倾?”那男人另起一头,“哪个qg?”
“倾其所有的倾。”她如常答,又想起方才话题,觉得她的名字之于她待人处事的种种畏缩和不够坦荡,简直像一种反讽。
“梁倾。”
这人将她的名字在唇间仔细过了一遍,她听着有种陌生感。
“你呢?”她不甘示弱。
“我姓周,周岭泉。山岭的岭,泉水的泉。”
他说这一句时很郑重。
梁倾想,是个很清雅的名字。
两人又一时无话。
知道了名字,好像人也具象起来,气氛反而有些凝滞。
“再喝一杯?你酒量好像不错。”周岭泉问。
他姿势熟稔,已抬手把酒保叫到了跟前。
眼前的杯子空了,他望着她,眼睛里亦是波光一片。
爵士乐靡靡地,光影纠缠,眼前的人有一副可口的皮囊。他两指无意识地扣着桌面——桌面上是一张金色房卡。
梁倾笑了笑。面前这个人,明明根本没有醉意,却能装得像随时都能陪人一醉方休。
“不了。今晚多谢你的酒。”她笑,将手里那一口饮尽。
事不过三,一定是不会再遇到了,她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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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往冬季滑去,就算是在南城也要开始添衣。工作忙起来人便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感知,但等到真正回忆,又想不起做了什么。
梁倾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对生活的缺乏感知在她看来是一种不能被宽恕的浪掷。
不过这个一切都被效率衡量的时代,谈论对生活的感知本身就是一种异想。
十二月是律所最忙碌的月份,不过这个十二月开头,何楚悦来了南城“采风”,收集素材。
她要住小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