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范侗感腹中饥饿,在这辆医疗智车里翻箱倒柜,寻找吃的,见只有营养一粒饱之类的东西,嘟囔道:“没什么虾啊蟹啊的么?”
胡吕箐见范侗又在四处找寻食物,吐槽道:“你是不是从小缺爱,长大缺钙啊,天天都在找吃的。”
原本神采奕奕的范侗,见胡吕箐对自己又不待见,又点失落自嘲道:“我还真从小缺爱,但我不缺钙,因为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李教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胡吕箐见李一鸣愁眉苦脸、垂头丧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父亲与李一鸣经常来往,她之前曾见过几次,遂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小胡,你还有哪儿不舒服么?”李一鸣反问道。
胡吕箐笑道:“我没事,就脖子有点酸痛。”又自言自语道:“还有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范侗听言忙道:“你太困睡着了,我把你背到这里的。”
胡吕箐见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瘪着嘴唇,抽动着面颊,道:“啊?那我衣服是谁……”
这说一个谎得用更多的谎话来圆。
范侗笑道:“是她。”说着指着林玉,“李朝阳女朋友给你换的。”
胡吕箐松了口气,哦哦两声,道:“谢谢,我叫胡吕箐,您贵姓?”
林玉做了自我介绍。
胡吕箐又问:“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我们暂在这等待,等出口的那些人都退了,我们再出去也不迟。”李朝阳又道:“这出口非常隐蔽,包括这条通道,都很难被发现。”
屏幕上,外面兵临城下,地面凹凸不平,一些虫子似蚯蚓般从土地中钻出。
胡吕箐见此场景,忽然身上起了红疹,又感自己像得了疟疾一般,忽冷忽热。
范侗见胡吕箐好似面露狰狞,心惊胆战。
另一边。
“我们所见到的一切,都在微妙的平衡中和谐共存,其他人顺应着自然,索取着本能,而真正的强者肩负承担的责任。”
“沅风,你还好么?”薛雁问道。
“母亲。”叶沅风竟如此喊了薛雁一声,又道:“我很好。”
薛雁微微点头。
“沅风哥哥。”乔易梦见叶沅风似有所不同,轻声喊了下叶沅风。
叶沅风抬起头,看向乔易梦,乔易梦暗自落泪,不见叶沅风眸中那温柔的眼神。
叶沅风道:“易梦,去把小雪与东东喊出来,我们去南极会救人。”
乔易梦依言入到里间卧室。
“叶沅风,什么感觉啊?”邵梓萌忙问,想那成千上万的思菌进入大脑,恐怕非常难受。
叶沅风答道:“没有感觉。”
“哦哦,没有感觉,没有感觉。”邵梓萌好字未说出口,就觉不好。
这没有感觉所表达的含义,思量起来只让人不寒而栗。
为了这个世界的存续,总的有些牺牲。这世界本身的存在像是一场虚妄,因为无论现在再繁华热闹,再幸福美丽,它都将不存在。
我们存在于时光长河里的一叶浮萍之上,随波逐流。从随意处起,在暗礁处落,至未知时刻终了。
一切都好像没有意义,因为我们这些人类都将不存在,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真的没有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