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在地上痛得打滚,满头是大汗,不断的从额头上滚落,抽着虚弱的口气断断续续的道,“那个男人就是在赌场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媳妇……我本来不想要的,但是他给了我三万块,我一看还有这好事,就同意了。”
当时看着那个女人长的漂亮,而且还怀孕,想着等孩子出生又能赚一笔,谁知道生了两个小伙,他那个老娘一向重男轻女,就将他们留下来,想着给自己家继承香火,毕竟孩子小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大家守口如瓶,那么就万事大吉。
他也没想多少,想着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也就同意了。
季耀北眸色深沉如需,心平气和的问道,“没有联系方式?”
“真的没有……”
然后穿着皮鞋的脚再度踩了上去,他甚至没换地方,依然是手骨断裂的那处。
陈深觉得他简直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四年前,那个男人真的就把女人还有钱留下就走了,不过他当我面前打过一个电话,我听到什么国外,飞机,什么的。”
季耀北俯下了身,蹲在了那男人的旁边,白色衬衫的袖口被挽起,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布料下张扬着浓烈的血色,抬手接过陈深递过来的刀,淡淡而漫不经心的道,“这四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恩?”
寒光湛湛的刀锋就在他的手腕上划来划去,“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真话,所以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懂吗?”
阴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在房间里白炽灯下,散发出寒凉的光芒,男人看着在他手腕上来回晃动的刀口,吓得一动不敢动。
“没……没对她做什么。”
锋利的刀口落下,轻轻一动,血珠顿时冒出来,男人吓得叫出声,“我说,我说……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就是刚开始我……我想跟她发生关系,她不依,撞墙自杀,我不想闹出人命所以就没动她,等她等完孩子……已经在我家住那么久了,她还是不肯……所……所以……”
“她不肯。”季耀北面容紧绷,目光阴沉,淡淡的陈述,“你强迫她了?”
“那女人性子烈的很,我一来硬的她还给我一刀。”男人额头和背上的冷汗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一片水渍,“后来总是想办法跑,我看……她那样,就把她关进了……柴房。”
那刀刺破了肌--肤,直接没入了血肉,“还有呢?”
“我想想……我想想……后来我把其中一个孩子卖了……她情绪就激动想上来抢……我看她那样就狠狠的打了她一顿……生了场病,等她好了……神智就有些不正常……我妈还带她去看过病……”
“我该说的都说了,真的没有说谎。”
季耀北的手握着刀柄,没有抽出来,更进一步的深入,男人目光露出惊恐的神情,急忙道,“真说的都是真的啊,我真的没跟她发生过关系啊,除了心情不好打她,别的真的没什么了。”
那时候看她漂亮,强迫过很多次,但是每次都被这个女人以决绝的方式给弄的无疾而终,他以为神智不清应该能容易一些,可是没想到,那女人神志不清起来,看到他逮到什么就拿什么打他,所以后来直接就给她关起来,除了给她几口吃的,基本都没让她出来。
一直站在一侧的陈深闻言,严谨的脸上露出震惊,太太神智不清?联想道今天看到太太的表现,难怪会露出那种神情,如此一想倒是能够体会到先生反应。
“陈深。”他低声唤道。
陈深立刻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走到一侧的桌子前,拿过桌上的纸笔递了过去。
季耀北将刀递了过去,接过纸和笔丢在他的面前,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一侧的倚子上坐下来,“把你说的全部写下来。”
男人想拒绝,如果写下来等于就在监狱度过几十年,但是这个男人,他抬眸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用没受伤的手颤颤巍巍的写了下来,最后在上面摁下手印。
陈深立刻上前将他踢到一侧,将地上写满字的纸拿了起来,递到季耀北的面前,道,“先生。”
黑眸淡淡的睨了一眼,深黑的眸如同泼了墨一样,黑不见底,半响,淡声道,“去,给所长送过去。”
“是。”陈深点头转身开门出去。
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有睡觉,连吃的,水都没有沾,整整半个小时,季耀北坐在倚子上,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搭理地上的男人,只是看着血液从他的手腕处流出,就像是看一个死物一样。
看着他逐渐变得虚弱,呈现昏迷的状态,才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他出来,所长急忙进去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男人,立刻让派出所的人将人送去医院。
等看着男人被送走,一言不发的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淡淡的道,“我看了那个男人写的东西,也不像说谎,人在极致恐惧的状态下一般是不会说出这么多的细节,既然已经写了画押,也算是承认了,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他那么容易逃避法律的罪责。”
季耀北点点头,“麻烦你了,明天我们就回去,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联系。”
“好。”
事情已经算是圆满解决,只是那个朱三还没有下落,回去宾馆的路上,季耀北开口道,“那你现在给京城的人打电话,看看有没有朱三出境的记录。”
陈深道,“先生,之前我已经跟那边海陆空那边全变都打过招呼,只要朱三出现第一时间就会抓捕通知,如今没有消息看来是还在国内,会不是是他有同伙?”
黑眸微沉,季耀北看着漆黑的天幕,漠声道,“继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