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大家果真按照杨麦说的,并没有再去医院。但是杨麦知道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关心自己。比如自己每天吃进嘴里的粥,喝进肚子里的汤,刘阅心帮自己洗漱时用的各种味道的香皂和护肤品,他们都想让自己尽可能开心一点。
“姐姐,今天是几号来着?”杨麦躺在床上问,刘阅心刚刚帮她洗漱。
“今天是22号啊!”刘阅心回头应着。
“真快,后天……”杨麦喃喃着说。
“别怕,手术会成功的!”
“嗯。”杨麦轻轻说,然后微微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要睡觉,要休息,要养好自己。
刘阅心看见杨麦打算睡了,只保留了床头的小暗灯,躺在陪护床上:“麦麦,你要坚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心理暗示很重要!”
“嗯。”杨麦闷闷地应着。
……
冬天的落日很早,杨木去打水,杨麦倚在床头,向窗外的方向看去,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能感受到夕阳最后的微弱的光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门被轻轻推开,开始的一瞬间,杨麦以为杨木回来,可是当杨麦将头转向门口的时候,她知道,是他。
洛承书关上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着杨麦望向自己的方向,那一刹那,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没有生病,她能看见自己在这里。
杨麦没有说话,转回头,头微微垂下。
洛承书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杨麦。
“你怎么又来了?”她的声音低低的,好像不怎么高兴。
洛承书笑着说:“好像很讨厌我来?”
“不是,是害怕你来。”杨麦说,“你这样,我不放心。”
“怎么了?”洛承书还是忍不住,伸手,将杨麦揽进怀中。
“我在想以后的事情,”杨麦轻声说,“我害怕我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了,你会不喜欢;我怕你在身边越久,我越没有勇气;也怕给你不切实际的承诺,让你以后难过。做不到的事情,我真是难以答应啊。”
“我又不傻,那些过去已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不会因为你拒绝看见我就消失了……”
“你看了吗?”
“什么?”
“之前我说的那个……”
“没有,不想看,我只想看你……”洛承书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别人说过话。
杨麦叹口气,终于伸手拉住他的手。
杨麦的头倚在洛承书胸前,微微低着,洛承书顺手整理着她耳边的发丝,左耳后的三颗小小的红痣,他用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感受到洛承书温热的手指在自己耳朵后面轻轻摩挲,杨麦觉得有点痒,于是笑:“痒。”
“哦,”洛承书放下手,“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是说第一次,你讨厌我吗?”
“嗯?”杨麦笑,“其实应该这样说,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是觉得好看。”
“哦,真的啊,”洛承书笑,“终于说了实话了?”
“以前也没有骗你。”
“嗯,”洛承书点头,“那时候,记得你还说过,总觉得看见我的时候很熟悉,是吗?”
“是啊,莫名其妙,我明明应该讨厌你才对。”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或许,可能,我们之前真的有在哪里见过面呢?”洛承书语气平静,但是杨麦还是嗅到了意思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是什么意思?”杨麦坐直,多想自己现在能看见,这样或许可能更好猜测出洛承书的话里究竟要说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给你讲一段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