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不可能。&rdo;
&ldo;我们刚开始也觉得肯定是我们的检疫程序出了问题,但全世界到处都是如此。&rdo;
&ldo;怎么会?&rdo;
&ldo;一种突变。某些地方的有些人,他们身上有另一种内源性逆转录病毒,另外一种来自远古的病毒,埋藏在他们的基因组中。这种病毒被激活后,整个世界就在几小时之内沦陷了。十亿人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感染。就像我刚才说过的,我们的样本尺度太小了,没有发现这种现象;而且也压根儿没办法事先了解到这一种内源性逆转录病毒的存在。事实上,我们现在仍在寻找它。&rdo;
&ldo;我还是没明白,它怎么能影响传播速率。&rdo;
&ldo;我们花了好几个星期才搞清楚这点。我们的‐‐全世界的‐‐所有那些经过几十年的精心安排的隔离措施,全都在那最开始的几天里崩溃了。亚特兰蒂斯瘟疫的扩散根本无法制止。每次它一进入某个国家,感染者的人口就爆炸式增长。我们最后发现的真相是我们之前从没想到过的。感染者身上会发出更多辐射,而不仅仅是在身上的组织内携带着&lso;钟&rso;造成的辐射残余。我们认为这第二种内源性逆转录病毒实际上是打开了某些基因开关,让人体改变自己放出的辐射。&rdo;
凯特努力理解着她听到的信息。每个人身上都会放出辐射,但这些辐射就像背景噪声,稳定不变,它们是亚原子水平上的&ldo;汗液&rdo;。
马丁继续说道:&ldo;每个病毒被激活的人都会变成一个辐射信号塔,他们会激活、感染周围的每个人‐‐即便他们被关在生化隔离帐篷里面。一个人站在你一英里以外的地方,和你没有任何面对面接触,他也有可能感染你。没有哪种措施能应对这样的疫情。这就是为什么全世界的政府都接受了普遍感染的现状‐‐他们无法制止这一过程。工作焦点变成了控制民众,好让伊麻里和那些幸存者不能掌握全世界。他们开始建立起兰花坊,把那些活下来的民众赶到里面集中管理。&rdo;
凯特想起了那栋用铅包裹起来的建筑,她曾在里面进行实验:&ldo;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要用铅皮把房子包起来‐‐为了隔绝辐射。&rdo;
马丁点点头:&ldo;我们非常担心再发生别的突变。坦白说,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我们在谈论的是量子生物学:能操控人类基因组的亚原子微粒。这是生物学和物理学的交叉科学。这远远超出了我们目前对于生物学和物理学的了解。我们才刚开始了解到目前所知的这些。在这场对抗中我们一开始就落后了。但我们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已经学到了很多。我们知道你和孩子们对这瘟疫是免疫的,因为你们在尼泊尔活了下来。我们正试图分离制造出辐射的病毒。我们最害怕的是辐射,来自那些实验参与者的身上‐‐发生了新突变的人们身上‐‐会泄漏到营地里,危及兰花素的疗效。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阻碍瘟疫的进程了。兰花素的效果正在下滑,但我们需要它;我们需要再多一点点时间。我认为我们离找到治愈瘟疫的方法很近了。最后还差一样东西。我以为它就在这里,在西班牙南部,但我错了……我搞错了几件事情。&rdo;
凯特点点头。她觉得好像听到外面有隆隆声,仿佛是远方滚动的雷霆。有些事情还是困扰着她。作为一个科学家,她知道最简单的解释通常就是正确的解释。
&ldo;你们怎么能这么快把这问题搞清楚的‐‐怎么知道有另一种内源性逆转录病毒的?是什么让你们如此确定有两种逆转录病毒参与其中而不是一种?一种病毒也可以造成这些不同的后果‐‐进化和退化的结果,还有引发辐射。&rdo;
&ldo;没错……&rdo;马丁停了一会儿,仿佛在考虑该说什么。凯特张开嘴想说话,马丁却举起一只手让她停下,自己继续说道,&ldo;是那些船,它们不一样。&rdo;
&ldo;船?&rdo;
&ldo;那些亚特兰蒂斯人的飞船‐‐在直布罗陀的和在南极洲的。当我们在南极洲发现那个结构体的时候,我们曾以为它大概跟直布罗陀那边的年代差不多,构造也差不多。&rdo;
&ldo;其实不是?&rdo;
&ldo;压根儿不是。我们现在相信,直布罗陀那边的飞船是,或者确切地说,曾经是一艘登陆舰,一艘在星球表面漫游用的飞船。而南极洲的那艘则是一艘太空巨舰,一艘大船。&rdo;
凯特努力想弄明白这跟瘟疫有什么关系:&ldo;你们认为登陆艇是从南极洲的大船里开出来的?&rdo;
&ldo;我们开始的确这么认为,但碳测年显示这不可能。直布罗陀的那艘船年代比南极洲的更久远。而且更重要的是,它在地球上也待得更久,可能要多待了十万年。&rdo;
&ldo;我搞不懂了。&rdo;凯特说。
&ldo;据目前我们所知,那两艘船里使用的技术是相似的,都有&lso;钟&rso;;但它们来自不同的时间。我认为这两艘船属于亚特兰蒂斯人的不同派别,他们处于战争之中。我认为这两个派别都在试图操控人类的基因,为了他们的某些目的。&rdo;
&ldo;亚特兰蒂斯瘟疫是他们用来给我们塑形的生化工具。&rdo;
马丁点点头:&ldo;我们的理论就如此。听起来很疯狂,但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