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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咋样了？”霍建国出事那年，洋芋前前后后也帮了不少忙，那时候的霍明朗一团糟糕，愁疯了，差点又走了老路，都打算去给男人搞了，还好被洋芋给拦住了，两人拼拼凑凑挤出了一些钱，但哪里够用，霍建国欠了一屁股债，给人砍了手臂，做手术，还有霍明朗他那后妈，吊着一口气，也要看病。霍明朗只是抽烟，眉头都挤在一块儿了，“还能咋样，养着呗，好吃好喝的给他供着。少了只手，总算是不再去赌了。”洋芋点了一下头，欲言又止，霍明朗就瞄了一眼，哼哼一声，“妈的，程玥这个老女人到底看上我什么了？这么些年还咬着我不放，老是塞给我吃一些壮阳药，呵呵，不过没个屁用。”“你还是不行吗？”洋芋面露担忧之色，“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霍明朗摇了摇头，“不行就不行吧，反正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而且还能看到程玥气急败坏的样子，真他妈的爽。”“可是，你以后都不打算结婚生孩子了吗？”洋芋捻着一根烟转来转去。霍明朗蓦地沉默了，随即又是摇了摇头，“袁来，我不是你，这事儿翻不了篇，但凡跟程玥有一点点关系，我就不是个清白人。而且我真的坏掉了，不想对不起人姑娘，一个人也挺好的。”洋芋低下头盯着地板看，把没有点着的香烟放在茶几上，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屋外的蝉鸣声聒噪地叫喊，烦人的要命。关小资窝在一处三十五平米的地方，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简易衣橱柜，他坐在床里，手里按着计算器，而隔壁的蒋舟则正在疯狂厮杀，时不时爆一声粗口。“看来又要去进货了，这种类型的衣服卖的还挺好，原来真的跟乐小米说的一样。”关小资滑动手机屏幕，看了许多款式的女装。下了床，关小资蹲在地上翻看堆在角落里的衣服，全是女款，裙子牛仔裤衬衫什么都有，不过每种款式只有一种，他翻了翻，决定卖的好的那几款，再进几件。每到晚上九点多，大学东门口总有两帅哥在那儿摆摊，衣服漂亮又不贵，客流量很大，有一小部分都是乐小米带来的朋友。“小资，蒋舟，今天卖的怎么样？”关小资蹲在地上收摊，抬起脸来，“还成，不过我和蒋舟打算两个人分开摆摊，我打算去西门街去摆。”“那也成，那儿挺热闹的，年轻人爱往那儿跑。”乐小米弯下腰去帮他俩一起收摊。关小资撞了一下蒋舟，对他这种怂蛋的表现实在无语，每回乐小米一过来，他就一声不吭埋头收拾，一大男人害羞成这模样也是罕见。“你怎么老怂成那熊样！？”关小资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一脚走在前面的蒋舟。蒋舟夸张地跳了一下，“干嘛呢！老子的屁股可金贵了，不准碰！”“去你的！”关小资勾住他的肩，“喂，你真打算不告白，乐小米现在对我可没那意思了，你现在还不赶快的，要是她被人追走了，你可别到我这儿哭。”蒋舟耸拉个脑袋，唉声叹气道：“得了吧。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忘了，那人文系的系花还没搞定呢，她可比乐小米之前难缠多了。”系花，还真是朵奇葩的花。关小资揉了揉太阳穴，不过这朵花也有一段时间没来摧残他了，差点都快忘了有这号人物存在，可只要是她一冒出来，关小资就浑身冒汗，急得，这朵花他应付不来。“还有，你都快两月没回去了吧，你那生活都靠你的叔叔不知道过成啥样了？”蒋舟说这话时带着点调侃和嘲讽的，高中平日里蒋舟没少去关小资家，他亲眼看见过关小资做饭做菜洗衣服拖地，俨然是家庭煮男的标准模范，反观作为长辈的霍明朗翘着二郎腿吃零食看电视，这位置倒得不要太厉害。关小资抿抿嘴，从胸腔里头闷哼出一口气，“谁知道呢。”“嘿嘿，等你哪天回家突击检查一下呗，你叔一定会惊喜地哭出来的。一半是吓得，估计家里已经乱成不成样了，一半是高兴的，又有免费保姆回来了。”蒋舟挑挑眉，蔫儿蔫儿坏的。关小资提拎一下手里的蛇皮袋，又踹了一脚蒋舟，“话怎么这么多呢！”蒋舟“哎呦”一声，捂着屁股飞快地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还转过头喊道：“关小资保姆快点儿，顺便帮我洗一下裤衩呗！”“滚蛋吧你！”关小资直接甩出手里的蛇皮袋往他那儿砸去，很可惜，并没砸到，看着丢在前面的蛇皮袋，他眨眨眼，想着是否该回去一趟了。霍明朗盯着桌上的大补药嗤嗤笑，程玥费费的心思大了去了，不知这些都是从哪儿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