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那就暂时先不说,等到什么时候合适了再讲。”“其实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就是慢慢的给她透露,不然的话,猛一下放一个重磅炸弹出来,我都害怕他们接受不了。”“那就先这样。”邵青洲说。沈俞明说:“还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特别脆弱?”邵青洲合上翻开的书页,微微揉了揉眉心:“怎么忽然这么说?”“也不是忽然这么说,就是好像一直都有这种感觉。”邵青洲说:“别想太多,明天回来吗?”话题被轻轻挑开。沈俞明莫名觉得有些疲惫:“看情况吧,我可能要先去许温直那里,我们好些天没见面了。我怕徐野再过去找他。”邵青洲垂眸,手机上进来一条消息,约他周末见面。“都行。你看着办。”沈俞明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如果是最开始两个人相处,他少不得要闹腾一下,但是感情到了中段,有些话一遍遍的讲,自己都觉得心烦。他自己是个长情的人,甚至同一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感情会越发的浓腻上升,时间不会降低他对一个人的爱,只会与日俱增。但他不知道邵青洲是不是同他一样。尽管,他一直都认为邵青洲是个薄情的人。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期待,他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更离不开邵青洲,那么,邵青洲会不会也和他一样?也许是的吧,偶尔的时候,他也会觉得对方比之从前更纵容自己。但是有些时候,就譬如现在,他又觉得,邵青洲根本并不喜欢他。这是一场漫长无望又充满幻觉的单相思。天真愚昧沈俞明过去的时候许温直楼下正站着一个人,手里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斜斜靠在黑色的迈巴赫车身上,垂落的眼神落在不远处,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他睁大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人,立刻离得远一下,同许温直打电话,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徐野在你楼下,还捧着束花!”许温直:“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其实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许温直站起来,轻轻拉开一侧的帘子,俯视着往下看,男人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一瞬间和他对视。他重新拉上帘子。沈俞明说:“那我怎么上去?他知道你具体住在哪一户吗?”何止是知道他住在哪里,甚至深夜登门造访,如果不是他以死相逼,大概今天徐野也不会老实在楼下等着。想到这里,许温直的眼底难免浮现出一丝迷茫,他那天是真的动了轻生的念头,与其终生被徐野疯狗一样缠着不得安生,倒不如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但他不能从这里跳,这是程易的房子,他不该这样对程易。也许徐野看出了他的坚定,竟然选择了退让。就是有些可笑,他的死或活,徐野真的在意吗?他也能威胁到徐野吗?还是说,活人折磨着才最好玩。明明他什么都不欠徐野。许温直说:“不用管他,他不会上来的,你直接来就行。”沈俞明半信半疑,挂了电话,径直朝楼上走。徐野果然注意到他,但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便很快的收回了视线。说实话,每一次见徐野,沈俞明都有一种想动手的冲动,即使在上学的时候,许温直试图说些好话来澄清徐野是个很好的对象,但是他直觉里就对这个人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毒蛇盯上了一样,即使带上了和善的面具,也掩盖不了骨子里透出来的恶毒。开了门,许温直把他拉进来,“先进来。”沈俞明一进来就注意到桌子上放凉的饭:“没吃吗?怎么一点都没动?”“今天有点没胃口。”“因为徐野?”“也不全是。”许温直说:“我在想,我最近既然回国了,也就不能一直是无业游民,总该找个工作的,不然一直住在程易这里也不是办法。”沈俞明说:“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具体的还没有。”“我记得——”沈俞明说:“你以前喜欢画漫画,说希望以后的工作是和这个相关的。”许温直的睫毛颤了一下,清隽的脸上落下一层阴影:“你也都说了嘛,是以前。”他刚发现徐野真面目的时候,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很多东西,大多数都是以前相关的人或物,但没有一样是徐野。那天徐野强制打开门,眼神扫了一圈,冷的像冰,“这么喜欢回忆从前,怎么没见你回忆回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