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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印机嗡嗡嗡的工作着，周章侧身从两个人之间挤过来，拿起一摞刚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热乎纸，夹在手指间中查页数。“哎，怎么少了一页？我封面呢？封面呢？”周章正晃着脑袋四处找封面，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周章回头一看，竟然是顾早，他惊讶道：“哪阵风把您都给吹到学校里了？”顾早身上打了件明显不合身的卫衣，使了使眼色轻咳了两声，周章一抬眼，看到宋沉倚在门口低头看着什么。宋沉背了个单肩包，瞧着款式，像是顾早的，虽然顾早肯定也没背过。金丝框眼镜严丝合缝的架在鼻梁上，低着头认真的翻着书，在嘈杂的打印社居然站出了遗世独立道的感觉。周章一脸“我懂得”，道：“我知道，您俩来这里取景，体验一下校园里纯净无暇的恋爱氛围。”顾早又拍了一下周章道：“瞎说，我是来上课的。”周章心里惊讶：你来上课？您老人家的学难道不是上的挂名制？真不知道是谁瞎说。周章捧好一摞道：“那，那走吧。”顾早也道：“走吧。”说完却没有动。打印店长廊似的一条道，左右各几台大型打印机，挤得中间成了单行道。“顾少，你挡着我，我也过不去啊。”周章道。“哦。”顾早默默让开道。周章抬脚走了两步，路过顾早时狐疑地看向顾早。“你不会不知道哪节课吧？”顾早冷不丁被点破，面色不虞，他先是偷瞄了一眼宋沉，见宋沉低着头，对着一张满面折线的纸看得入神。他悄悄和周章说：“带你的路得了，别废话。”周章连忙朝顾早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面不改色走过去。顾早对宋沉：“走吧，上课去。”宋沉笑笑，低头小声说：“问明白在哪上课了？”顾早一噎，没想到还是让宋沉都听了个遍。他说：“说什么呢？我们是个小组。我那是怕他忘了才特地来叫他，提醒提醒尽一下同学情分。”“就当我信了吧。”宋沉放下手中的心电图，问道，“这节是什么课？”顾早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和创业有关？”宋沉和顾早在教室后面找了个角落坐下，宋沉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和一支笔，把笔板板正正的摆放在本旁边。而顾早拿出了手机，拇指单手弹开耳机仓，把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主打一个一字不听。两人对视一眼，空气凝固了一秒。下一秒，宋沉没收了顾早的手机耳机，又拿出一份纸笔放在顾早面前的桌子上。周章回头看了一眼，笑得脑袋快要撅到身后人的桌子上，被顾早瞪了一眼，忙捂着嘴不敢笑了。顾早把纸笔往旁边一推，趴在桌子上一路滑到宋沉面前道：“没意思，不想听。”宋沉低头轻飘飘的看了眼顾早，顾早向后缩了缩，又滑了回去，纸笔恢复原位，抬头看向黑板。但如果细看，就能发现顾早的眼神极其空洞。不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老教授准时进门，把保温杯往将讲台上一放，拿出胳膊上夹着的书也放在讲台上，开口道：“新学期了，大家把我之前留的小组作业交上来，先给我看看。”老教授的声音祥和平缓，穿过长长的教室抵达到顾早这里，他耳朵上的银饰耳钉晃了一下细碎的光，顾早直挺挺的倒在宋沉身上。宋沉：“……”见效挺快。老教授收了一叠纸，拿在手上边翻边惊叹：“哎呀，哎呀呀，我这乍一看，全是错误。”“同学们别急，等我在乍一下，看看能不能少点错误。”老教授又翻了几页，失望的宣布：“失败了。”“你们呐，先看表面，装订问题，上交的纸质文件都要统一订装在侧面，上下三分之一处各订一个订书钉。”老教授举起几份作业道，“看看这些，订上面的下面的都有。”宋沉心想订下面的应该是不能有吧？老教授又翻出几份作业道：“还有，作业上面的数字都要统一用新罗马字体，符号用全角，哎呀一个都没用。”老教授叹了口气，道：“算了，这都是小问题。”老教授前脚刚说完，眼睛一亮，精神都跟着矍铄起来：“刚说完，这就来了一个大问题。”老教授走了几步，把令他眼前一亮的作业放在投影仪上。屏幕上一闪而过了顾早的名字，宋沉扶了下眼睛专注精神往屏幕上看。“刚说的哪些问题我没有说过，但是这一项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了好些遍。咱们写的这是创业计划书，所以要标团队，不要写公司。除非你拿出营业执照，我才承认你这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