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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肖大队长在高速路口接我们，他四十几岁，是法医出身的刑警队队长。

&ldo;又给你们添麻烦了。&rdo;肖大队一边说‐边伸出他宽厚的手掌。

&ldo;杀死多人，还是案件疑难？&rdo;我笑着和他握手。

&ldo;都不是，是一起涉枪案件。&rdo;肖大队说。

&ldo;涉枪？&rdo;我皱了皱眉头，&ldo;那现在进展如何？&rdo;

&ldo;本来‐切都顺利，但嫌疑人拒不交代。&rdo;

&ldo;都有嫌疑人了？&rdo;林涛说，&ldo;而且已经抓到了？&rdo;

肖大队点了点头。

&ldo;看起来，我们这趟，也就是扎实证据，防止嫌疑人零口供喽？&rdo;我轻松了一些。

&ldo;这样，我坐你们的车，一边走，一边和你们说说案情吧。&rdo;肖大队说。

韩亮被换到了肖大队的车上，我驾车，肖大队坐在副驾上，大宝、林涛和陈诗羽挤在后座。

&ldo;死者叫欧阳翠屏，28岁，是我们市森口镇一个比较有名的&lso;早点西施&rso;。&rdo;肖大队说。

&ldo;什么叫&lso;早点西施&rso;？&rdo;

&ldo;就是平时没啥工作，她的丈夫也不让她出去工作，让她专心在家里带孩子就可以了。但是欧阳翠屏是个闲不住的人，很多邻居都反映她很勤快。所以，闲不住的欧阳翠屏有时早晨会在自己的门口摆个早点摊，炸油条、糍杷之类的早点卖，也赚不了多少钱，她丈夫说他也从来都不问她要这个钱。&rdo;肖大队说，&ldo;重点是，死者颇有姿色，在周围还是有一些名气的。&rdo;

&ldo;那她有孩子了吗？&rdo;

&ldo;有一个5岁的女儿。&rdo;肖大队说，&ldo;丈夫叫赵大壮，是开沙土车跑运输的，收入还可以，家境也不错。家里盖了两层的小楼，装潢也挺考究。&rdo;

&ldo;夫妻关系如何？&rdo;

&ldo;据调查，因为赵大壮的工作是主要收入来源，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所以在家里是赵大壮说了算，家里的钱也都是赵大壮保管。赵大壮负责养家，欧阳翠屏平时身上也就带一些自己赚的钱，打打麻将什么的。&rdo;肖大队说，&ldo;据说赵大壮脾气暴躁，欧阳翠屏平时很听赵大壮的话，若有不顺心的，赵大壮会对欧阳翠屏殴打、谩骂。但邻居们都认为两人的关系总体还算是不错的，对于家暴这种事儿，邻居们说是一人愿打、一人愿挨。&rdo;

&ldo;那两个人的情感问题呢？有没有婚外恋什么的？&rdo;我问道。从我们省厅法医科统计的全省命案成因看，现在的谋杀案，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情感纠葛、争风吃醋引发的。

&ldo;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只有欧阳翠屏的几个同学反映，欧阳翠屏和同镇的一个叫赵平的男人有些暖昧。&rdo;肖大队说，&ldo;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两个人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他们俩只是中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关系就很好。欧阳翠屏结婚后，除了同学聚会，也没有和他进行其他接触。&rdo;

&ldo;好，你接着说。&rdo;我说。

肖大队说：&ldo;9月15日凌晨4点，是赵大壮打电话报警的，说他老婆欧阳翠屏在自己家中死亡。据赵大壮反映，14日晚上11点左右，在女儿睡着了以后，他决定开车出去拉几趟沙土。因为最近隔壁镇子上有个政府承接的大工程在夜以继日地进行，赵大壮最近白天也都是在给工地上拉沙土。但他认为，晚上出去拉沙土，一来车少竞争小，二来工资高，三来路上车辆少，往返效率高。所以，他准备晚上熬夜去多赚一点儿钱。在干活干到15日凌晨3点左右的时候，他家的邻居，也是他的远亲堂兄赵林林给他打了电话，说赵大壮的女儿赵雅半夜敲他家的门，他开门一问，赵雅说找不到妈妈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睡觉，妈妈不在房间，也不在小房间，她很害怕。

&ldo;赵林林起床带着赵雅回到她家，看了一圈，欧阳翠屏确实不在家里。赵雅说，她醒了以后，看妈妈不在家，就吓哭了，然后从大门出来，到隔壁找堂伯。出来的时候，大门应该是正常关闭的。

&ldo;赵大壮接到电话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欧阳翠屏趁他不在家、趁女儿睡觉，溜出去打麻将了。以前她就曾经因为总是打麻将输钱，被赵大壮打过一顿。

&ldo;赵大壮说他当时正好拉完了一车沙土，准备拉下一车，是空车状态，所以没打招呼就直接把车开回了家。本来他是准备在一楼找根棍子，然后去找老婆，找到她的时候打她一顿。

&ldo;棍子平时是存放在一楼工具间里的，因为家里有大车，修理什么的，都是赵大壮自己来，所以一楼卫生间旁边有一个工具间。打开工具间后，赵大壮发现欧阳翠屏裸体躺在工具间里，工具间里臭气熏天。&rdo;

&ldo;尸体都腐败了？&rdo;我惊讶道。

&ldo;没有，后来证实是大便。&rdo;肖大队皱了皱眉，说，&ldo;凶手可能是在工具间里拉了大便。总之，欧阳翠屏在赵大壮进入工具间时，就已经死了。因为120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她的尸僵在小关节已经形成。随后赵大壮就报了警。&rdo;

&ldo;工具间？裸体？&rdo;林涛说，&ldo;即便是趁丈夫不在的时候偷情，也不会去工具间吧？&rdo;

&ldo;看起来，是个强奸杀人案件？&rdo;我说。

肖大队微微一笑，说：&ldo;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房屋后面的一扇小窗户，也就是卫生间的窗户，防盗窗被人去掉了两个螺丝，然后掰弯了。&rdo;

&ldo;那还真是破窗入室的强奸案件啊？&rdo;陈诗羽说。

肖大队长摇了摇头，说：&ldo;我们开始也以为这就是一起强奸杀人案件，但是随着案件侦查的进展，越来越多的问题出现了。&rdo;

&ldo;比如什么问题？&rdo;我问。

&ldo;这个，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rdo;肖大队说，&ldo;我们很快就会到达现场了，到了现场以后，我结合现场情况，再一一向你们介绍。&rdo;

&ldo;师父说，你们已经抓获了嫌疑人，只是没有审出来而已？&rdo;林涛问。

肖大队点点头，说：&ldo;嫌疑人不是别人，就是死者的丈夫，赵大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