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溯反将一军,从怀里仰起脸来望着他:“你吃抑制剂的醋?”“……当然不是!”褚与昭嘴硬道,“总之,不准用抑制剂!你都有alpha了!”云溯道:“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非要逞强,小心把自己弄得半身不遂。”“我没逞强啊。”褚与昭嘀咕,“等我证明给你看。”alpha大多都在这样的事情上很有好胜心。趁着腰上的劲儿松了,云溯终于直起身来,从容地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问:“刚才你真的不痛?”“……痛。”褚与昭小声道,“一点点。”为了耍一次流氓,连自己的伤口都不顾了。云溯不禁摇头。谁都没有主动提起他们之前为之闹了矛盾的那件事,两人之间的气氛松泛了不少。逃避终归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是褚与昭不想在自己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关头、在重新见到云溯第一面时就和他再发生不愉快的争吵。褚与昭望着oga恬淡的侧颜,问:“捅我那家伙呢?”“抓住了,还在市警署接受审讯,案子是明青负责,白复在跟进。”云溯道。褚与昭有点困惑:“今天是几号?”“4月7日。”褚与昭被捅的那天是4月4日,已经过去三天了,居然还没有审完吗?一桩前因后果都很明晰的故意伤害案,似乎花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明青一贯的效率褚与昭是知道的。“是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褚与昭问。“是。”云溯道,“你好好养伤,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你不用担心。”“哦……”尽管褚与昭知道云溯不让他参与进来是为了让他能静养,但这种发挥不了作用的感觉还是褚与昭有些无力和泄气。或许有人喜欢过这种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都有人包办兜底的生活,但是他不喜欢。他真的非常非常想成为一个对云溯而言有用的人,如果云溯也能明白他的心情就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回明镜宫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好……那你忙吧。”云溯起身离开了,褚与昭的目光在他的背影上流连,直到病房的门被拉开又彻底合上。结果半个小时都没有待到就走了。褚与昭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云溯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这么忙的?明天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来了。褚与昭扯了扯身上被子,郁闷地继续睡觉。反正他现在废人一个,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睡觉也只有睡觉了。云溯一出电梯,就接到白复的联络。他今天正在市警署里和明青一起跟进案子。“陛下,审不出什么了。”白复的语气有些愧疚,“能用上的仪器都用上了,邓锡的确没有撒谎,他就是单纯因为憎恨褚与昭才作案的。”据白复说,邓锡是因为坊间流传的那些流言才对褚与昭起了杀心,在网上看到有人拍下的褚与昭在军部大楼附近晨练的照片,知道了他的所在位置,就到躲藏之处附近的24小时营业超市里买了把水果刀直接找过去了。“晨练的照片?”云溯皱起眉,“发布者查了吗?”“查了,但是发布的ip不只一个。”白复自然也怀疑过是照片发布者故意为之,所以联合市警署的网安部门一起把所有发布过相关照片的ip全都查了一遍,都是些普通市民,没什么问题。成为了皇夫的褚与昭现在可是个大名人了,卡兰市民看到他出现就随手拍一张发网上,这也是很常见的举动,就像市民们在街上偶遇了明星也会拍了分享出去一样。于彻那样能躲过测谎仪检测的人毕竟是极少数,邓锡这样将所有负面情绪都外露的人,和于彻恰恰相反,是不可能逃得过测谎仪的。既然邓锡没有说谎,那么他这条线也就到此为止了,已经可以确认他只是“借刀杀人”的那把刀。还有一条线,就是那两个擅离职守的军部大楼警卫。地面军军部大楼是近几年才新建完毕的,大楼周围设有电子防护网,可以实时监控大楼附近的情况,并且自带报警装置,检测到没有录入到军部系统的陌生脸孔在附近停留太久就会自动向监控室发出警报。所以大楼四周没有安排警卫,只有大门口安排了警卫轮流值守。而大楼后方的公园和湖泊,考虑到公民的隐私问题,并未纳入监控范围之内。因此事发当时褚与昭和邓锡都是处于监控盲区的。再加上警卫也不在自己的岗位上,无人来帮手,才导致褚与昭差点溺毙在湖里。若非明青及时赶到把人捞起做了紧急处置,褚与昭恐怕真要没了。警察无权插手军部内部的调查,因此这件警卫离守的事是云溯亲自下令调查的,由军部专设的内部监察组来负责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