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雾气的双眼里映出alpha的模样来。这张英俊得令他无比痴恋的面容,此刻不带着任何表情,冷漠到了极致。“你怎么敢当着云溯的面看我。”云颐连声音里都带着寒气,令莫里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不过是因为担心云颐,才偷偷看了一眼。没想到短暂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竟然也被云颐察觉了。莫里有些说不清内心的感受,既有激怒了云颐的恐惧,也有意识到云颐原来也有在关注着自己的欣喜雀跃。但他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到了。云颐掐着莫里的脖子,力道控制在恰好的程度,不至于把人掐死,但是能适当给予他一些痛苦。含着怒意的质问还在继续。“莫里,你知道如果云溯发现我们之间的联系,会是什么后果吗?”莫里艰难地点了下头。他当然是知道的,尽管他只是云颐庞大计划中小小的一环,但却是最为重要的一环。云颐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杀害了他亲生父亲的凶手以相同的方式死去。莫里爱极了云颐身上的狠劲和野心,所以甘愿成为云颐的一枚棋子,即便对方想要杀的人是他父亲忠心侍奉多年的主人。“以后做事谨慎些。”云颐见莫里快要喘不过气来,便将手松开,“来日方长,不必贪此一时。”“……是。”莫里用双手捂住脖子上刚刚被掐的地方,低着头慢慢平复着呼吸。没错,来日方长。他是beta,做不了云颐的oga,没办法被云颐标记,但是云颐给了他承诺,偶尔给予以他些许纵容,这就已经足够了。“殿下,我会一直爱着您。”莫里声音哽咽,尾音轻轻颤抖着。云颐没有回应,只是垂眼看着他有泪水滑过的脸庞。莫里将抵在坐垫上的膝盖朝着云颐的方向挪了几分,向前倾身,小心翼翼地咬上云颐的喉结。他总是试图在云颐身上留下一些属于他的痕迹,以慰藉他因无法被标记而空虚不安的心。齿痕才轻轻地印下,莫里便被云颐抓住了头发,一把压了回去。-褚与昭在葡萄田里哼哧哼哧忙活了半天,热得满头大汗,中场休息补充水分盐分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两个人不见了。“云颐殿下和那个小男仆呢?”褚与昭随便抓了个跟他一起干活的仆从询问。仆从说道:“云颐殿下说军部有事情要处理,回车上开电话会议去了。莫里的话,他本来就瘦瘦小小的,体质很一般,干不了太重的活儿,可能这会儿休息去了吧。”“反正他比我们这些人就是金贵些嘛,谁叫喻殿下喜欢他呢。”那仆从似是对莫里很不服,言辞里都是酸溜溜的味道。“哦?喜欢?”褚与昭抱着吃瓜的心态问道,“能有多喜欢?”他当然知道,仆从口中的“喜欢”说的是长辈对于小辈的喜欢。褚与昭没什么上位者的架子,这仆从也就很放得开地和褚与昭聊了起来。“您刚在殿下的房间里看见那些陶瓷雕像了吧?”仆从凑在褚与昭身边小声说道,“那些其实都是莫里喜欢的东西,我跟了殿下很久了,知道那都不是他的品味。但是莫里说想摆在他房间里做装饰,殿下还是答应了。”“还有还有,上个月莫里过生,殿下居然还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给他买了!”褚与昭听了,也觉得有点微妙。因为这显然已经不是对待仆从的态度了。喻黎安对云苒深情,即便在云苒死后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这褚与昭是知道的。就算是病中更依赖他人的照顾,怎么也不至于移情到一个年龄足以做儿子的人身上。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从小到大,他的感觉总是很准,如同野兽天生的直觉般敏锐。褚与昭暂时放下他翻了大半的葡萄田,去客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去找喻黎安。莫里不知何时过来的,手里拿着一板药和一杯水。看来是到了喻黎安每天吃药的时间了。褚与昭道:“父亲,方便和您单独聊聊吗?”“好啊。”喻黎安咳了两声,对身边的莫里道,“药放这里,你先出去吧。”莫里很乖顺地照做,离开了房间,为两人扣好了门。“坐。”喻黎安问道,“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每次褚与昭来庄园都是跟着云溯来的,和喻黎安聊天也是三个人一起,鲜少有他们两个alpha单独说话的时候。褚与昭说话直,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父亲,我刚听一些下人说起莫里的事。”“哦?”喻黎安抬起眼来看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