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刘圻梅打电话给他问要女儿的时候,顾盛廷就察觉到丈母娘语气不好,虽然知道叶一竹有可能就是店里太忙才没看手机,可他还是紧张。毕竟以前她和他都经历过太多动荡。所以宽慰完刘圻梅,他就算自己走不开也差遣了卫州亲自去店里看看,确定人没事,弄清情况才又抽空打电话给刘圻梅。听叶一竹说起这回事,顾盛廷微微惊讶,叶一竹调侃他:“要不明天我也和我妈说一下,不是我接了你的电话没接她的,而是你派人找我去了。”“唔,这是觉得今晚你帮我说话愧疚了,要将功补过?”他在她唇上辗转几下,突然把人往上一提,下巴抵在头顶,让她像个婴儿一样紧紧依偎在他胸膛。有时候,他更愿意和她说说话。反正长夜漫漫,有大把时光消磨。叶一竹安静靠着他,和他说起今晚饭桌一伙人疯狂八卦刘圻梅和叶集扬的事,她声音轻柔,听得顾盛廷有些昏昏欲睡,忽嗤地一笑,吻了吻她额角,嘴皮子动得懒懒的:“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挺好的,两个人舒坦,也不至于让你为难。”刘圻梅和叶集扬没复婚,但两人在美国住在一起,还按以前的生活模式。主要是两人心态变了,没有婚姻束缚,没有利益熏心,叶集扬一心一意给妻女献殷勤,刘圻梅小日子过得潇洒自在,压根不管他。日子倒过得比从前松快。不知想到什么,叶一竹默认他的话,突然仰面摩挲着他下颌笑说:“以后要是我们分开了,找不到别人,又觉得老了得有个伴,也像他们一样好不好。”她想入非非,眼睛凝望着他突然沉下去的嘴角,还想说什么,红唇刚动就被他含住了。他来势汹汹,用发狠的力,吮得她浑身都紧绷起来。“领证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无论怎么和我生气,都不要拿离婚来说事。”他眼睛沉沉,微微喘息极力隐忍着什么。叶一竹咬着发麻的唇怔怔和他对视好久,眼被烫到一样,把头埋进他怀里。顾盛廷顺势把人搂紧,在她耳边补充一句:“分开也不行。”叶一竹默默点头,“你放心我这人最怕麻烦了,咱们如果要分开,还得跑美国去,如果有什么纠纷,还要去美国出庭……”“叶一竹我看你今晚是不想好了。”顾盛廷咬牙低骂她一句,胡乱拿手去闹她敏感部位,?叶一竹脆笑闪躲,没一会儿就全身软下来向他求饶。顾盛廷拥着人往后倒,不住亲吻,比窗外的雪更绵长缱绻,叶一竹回应他,两人纠纠缠缠没有尽头,她闭着眼完全不分东南西北,突然一悬空惊得咬到他舌头,顾盛廷惩罚似地故意不去捞她,仍由她满头黑发倾斜下去,铺满整个地毯。睁开眼,她仰面悬在沙发边缘,唇更红,眉更黑,胸前细腻白皙的肌肤袒露大半,上面有一片被他揉出的红痕。顾盛廷看得眼热,心神荡漾,觉得她美好如初,永远有蛊惑他的本事,如是想着,再也不忍,托住她脖子直接把人横抱起来。“去床上。”窗外雪停了,房间里暖气成了恒温,两人大汗淋漓卷在床单里,彼此不分的喘息在耳畔起伏着,空气里馨香缠绵的气味被热潮蒸发,越发浓郁。两人相拥低语了一阵。叶一竹觉得他精力太旺,夜里只看得到一双黑亮的眼里全是霸道的欲望,她心颤着不停和他讲话,不想再来一次了。否则明天她一定连床都下不了。“我跟你说,今天店里来了个阿姨……”她把这个单子的故事和他说了,顾盛廷听完,好半天没反应,叶一竹觉得反常,在他粘腻腻的怀里动了动。谁知道顾盛廷正撑着脑袋垂眸不错地凝视她,一双眼睛里全是温柔又滚烫的爱意。她脸一红,忽觉得心麻麻的,推他一把,“我要去洗澡……”手被顺势捉住,带到他胸口那,遒劲心跳直要顶破掌心。顾盛廷有些走神,似乎在沉吟什么,最后俯下身来,与她相抵着额,低声笑:“我马上就会给我视若珍宝的你一个盛大婚礼。”今晚,他似乎提了很多次婚礼。叶一竹心跳微顿,想看清他一张藏在晦暗里的脸,两人相视良久,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谁都没再说什么。后来,顾盛廷把人抱去洗澡,叶一竹精疲力竭,任由他摆弄,险些在浴缸睡过去。半梦半醒间,闪过很多浮光似的前尘旧梦。那个圣诞夜,不知为何,她就是有预感他会来找她,所以化着精致全妆,随时等着和心爱男孩出去约会。后来,他真的出现在繁华街头,一遍遍在雪花中盘旋的《情人》旋律里,她分不清是那个十七岁少年还是二十七岁男人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