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晨星:“哭不出来也要哭,你可是受害人,有伤为证。”莫南江:“……抱歉,更想笑了。”花了十多分钟,警察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清楚。他是认识莫南江和安胜才的,对他们的纠纷也很清楚,严肃地批评道,“这回也是为了那件事,对吧?你们吵吵闹闹的都多少次了,都上升到打架斗殴了,虽然小莫有错在先,但你们上门动手,肯定是不对……”“我没有错,”莫南江冷着脸,打断了警察的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声音也是冷的,“我从来都没有错,我是为了陇绣的未来。”“穷得饭都吃不上了,哪来的未来!挣钱才是关键,你是不是瓜怂啊?”安胜才被莫南江的话激怒了,冲上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我相信你可以从派出所出来,夜已经很深了。蜀晨星跑到了药店,给莫南江买了很多治疗外伤的药水和喷雾,坐在路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着药。这时候,她才开始有些后怕,腿软得厉害,给莫南江上药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着。莫南江看着她,“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的勇气都去哪儿了?”“都用在你身上了呗,”蜀晨星想都没想地说,“看到他们欺负你,我就是不爽。”“万一被打的是你怎么办?万一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怎么办?这些你都没想过吗?你一个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就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吗?”莫南江不禁责备着她。虽然是责备,但话语经过唇齿间的碰撞,无故多了些心疼。“你不会不管我的,就算我被打晕过去,a大你也会送我去医院的,对吧?总不能让我暴尸街头吧?”莫南江没忍住,抬手敲了一下蜀晨星的头,“胡说八道。”“哎哟,”蜀晨星捂了一下被敲过的地方,看着莫南江,傻乎乎地笑了,“不疼~”“你是小孩子吗?怎么没脸没皮的?”莫南江带着笑吐槽了一句。安胜才因为打人,拘留了三天,和莫南江分开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咒骂着他,让他等着。蜀晨星也在整晚的纷争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胜才几年前开了一家机绣工厂,如今厂子越做越大,几乎垄断了全庆阳市的针线刺绣。机绣比手绣出品快、品质均匀,更重要的事价格非常低廉,现在大多数消费者,都更倾向于选择机绣,机绣也逐渐抢占了原本属于手绣的市场份额。安胜才为了赚更多的钱,甚至鼓励研发部门抄袭剽窃,将很多别人的原创作品做成绣品,批量生产,用低廉的价格成交。莫南江觉得这就是坏了陇绣的口碑,他自掏腰包,给出了高于安胜才两倍的价格,把他工厂里会手绣的工人都高价聘请了回去,导致安胜才的工厂,停工了一月有余。这些去到莫南江工作室的工人,发现莫南江对绣品的要求非常高,并且非常看重原创,干了一段时间就苦不堪言,又重新回安胜才的工厂上班了。事情到这一步,两边算是结下了梁子,开始互相看不顺眼,安胜才甚至一心想将“蛊惑人心”的莫南江赶出庆阳,生怕他哪天再出什么幺蛾子,破坏了他的生意。“你不应该掺和进来的。”莫南江说。蜀晨星摇摇头,“你一个人,也没有帮手,真把你的刺绣弄坏怎么办?那是你没日没夜绣出来的,弄坏了多可惜。”“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我老家本来就不是富裕的地方,安胜才说得对,很多人才刚刚解决了温饱,跟他们说艺术、说价值,还不如一份轻松且安稳的工作来得实际,而且人工成本高昂的手绣,也没法向他们出售,太贵了,没市场。”莫南江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蜀晨星说:“那你可以卖到甘肃以外的地方啊,首都,s市,你不是有国外生活的背景吗,卖到国外也不是不行。”莫南江垂下眼,“这些我都想过,但你也看到的,我所做的推广,都不尽如人意。”蜀晨星温声道,“做先驱的,总是少部分的人,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是所有人都像马师傅一样拥有大格局,凡事总得有个过程。”她不想说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转了话头,笑了起来,“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你的粉丝吧?我现在跟你说哦,我还是会作为一个小小的粉丝,一直支持a大你的,尽管我也知道,我的支持微不足道,但就拿今天来说,至少不至于让你孤军奋战,没有人走过的道路,要认证它是正确的,本来就是很难的事,但你是a大啊,你这么厉害,趟出一条路对你来说,才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