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没带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我的家可以说是在一片小岛上,四周都是江。那条江,叫蝶江。”
“蝶江的前面是一大片田野,家里不忙的时候,很多小孩就会躺在里面晒太阳。”
“蝶江的旁边是几座小山。”田沁也觉得有些严肃,便轻声笑了笑,摇摇头:“不是传统意义上高耸巍峨的山峰,只是小山丘。”
“夏天的时候蚊虫很多,冬天的时候冻得骨头会疼。”
“只有春天和秋天,才会对我们村里的人好点,春天冰会融,秋天会丰收。”
田沁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了。
她觉得这根本不是篇议论文,而是流水账。
可是江昭诚听得很是认真。
紧挨的另一条长椅不停地有人坐下起身,两人脚下的黑影不断变换,交映着细细碎碎的树荫的倒影,唯有他的,始终一动不动。
田沁噤了声。
为什么,这么难以说出口。
明明与他相处的时候不是存有目的的,可是为什么还会心虚。
够了。
停止。
田沁笑了笑,继续说着。
“我九岁的时候,我们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田沁似是在回忆,长长的睫毛眨闪着,目光悠长地看着面前不断路过的行人。
手中的手机闪烁了几下,在昏暗中格外显眼,但是田沁没有理会。
“整整一个星期,雨越下越大,但是大家都没怎么在意。”
江昭诚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依旧没有打断田沁,只是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有一天……”
田沁刚刚开口,不间断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一片寂静中过分的吵闹。
她看都没看,就挂断。
铃声不久又响了起来。
田沁不胜其烦,有些歉意地看向江昭诚,摇了摇手机,“稍等。”
江昭诚宽容地笑笑,示意她随意。
亮起的屏幕浮现出一串数字号码,讽刺又狰狞。
田沁冷了脸,她没敢再看江昭诚,站起身走到很远处的大树下,面对着粗壮的树干。
“有事吗?”
“小沁啊。”田广文似是喝了些酒,语气狭长半吊子:“爸爸正在你王叔家呢。”
田沁没回声。
田广文也不恼,“我们几个聊着聊着,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说啊,”田广文大着舌头,“池部长当年对你那么好,有事没事的过来接你,怎么最后也没留个联系方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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