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沉默了,徐泠洋今年二十岁,二十年前他出生的时候,他父亲徐北光,飞机失事葬身大海了。“祁家当年参与谋划过徐北光飞机失事案,jc跟祁家有血海深仇,祁衍必死无疑,这个时候倘若陈渐程能爱他,能把他从泰国救回来,对他,对于祁家而言就是生的希望!”姜奕理智地说。时青没想到他们两家之间还有这种事,现在看来,祁衍去泰国,深入险境,正好能在危机时刻试探陈渐程的心……时青瘫倒在椅子上,难受的抹了把脸,“当初,我哥,他知道牛皮信封里装的是时家的犯罪证据,也知道这是苏天翊交到我手上的,甚至知道接下来会在我发生什么,可他依旧没选择阻止,而是任由事情继续发展……”“其实你我都很清楚,苏天翊到现在还把宁秋原的把柄捏在手里,没打算放手,是为什么啊?因为他跟你我一样,在等一个机会,或者等一个命令,等陈渐程公布真实身份,jc在江城的分公司彻底落户,陈渐程会摊开手,毫无顾忌的对我们几大家族动手。”姜奕长叹一声,闷闷地抽着烟。偌大的包厢里,气氛沉闷压抑。时青痛苦地低下头,声音哽咽地继续说:“我知道,陈渐程如果真的爱上祁衍,对祁家,甚至我们,都会放松一些,我也知道,我们几家联合起来都没办法抗衡jc,只是,”他幽幽地抬起头,悲戚地说:“姜奕,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会变得跟时铭一样?”姜奕抽了一口烟,缭绕的烟雾自殷红的口中吐出,他将烟头拿下,在烟灰缸里捻灭,“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你忘记了?当初你我在商场打拼,靠的就是手段和谋略。你才在苏天翊身边待了多久,怎么就变得像个娘们儿一样。”时青默默地看着他,姜奕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时青怀疑自己,是啊,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别忘了,你曾经告诉过我,心慈手软的人只配吃冷饭,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混得风生水起,如果我们有得选,谁不愿意做个圣母,做个好人,可你我生在这样的名利场,那就注定要为自己,为自己的家族,博得最大的利益,这世上的许多事,没有对与错,只有该不该做!”时青抬起眼眸,将眼眶里氤氲的泪水咽了回去。姜奕的这番话,让他无比清醒,让他差点儿忘记了来意,苏天翊今天跟他父亲的对话,时青都听见了。--------------------还治其人之身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保住苏家的脸面,时青只能做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若有朝一日矛盾再起,或者苏天翊玩腻了,时青人财两空事小,命可能都保不住。时青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没错,他只能自救。“行舟至此,没有回头的余地,我不能坐以待毙,前期做了那么多铺垫,就在等今天,绝对不能功亏一篑。”时青沉声道。他救不了祁衍,但是可以救自己。见他理智下来,姜奕的心也放下来了,他拿着烟盒递到时青面前,时青顺势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上,猛地抽了一口。“这才是我认识的时青。”姜奕有些许欣慰,时青处事,杀伐果断,手段狠厉,见事通透,若不是猛地接受太多事,他也不会变的婆婆妈妈。“既然要做,就把事情做绝,季真言今天来不了,就先不管他,”时青抬头看向姜奕,“人呢?”姜奕朝门口喊道:“进来吧,”门应声推开,一个面容白净,气质清雅的男人走了进来,姜奕指着这个男人,对时青说:“你哥给你找了好几个,你都不满意,你要知道,找一个模样像你,气质又一样的人,有多难,你将就着用用吧。”时青上下打量着来人,男人客客气气地对他们鞠了个躬,满脸堆笑:“姜老板,时老板。”时青眉头一皱,眯起眼睛,寒声道:“你这个谄媚的样子得改一改。”“对,看见时老板了吗?你要像他一样,能不能做到?”姜奕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兴致盎然地看着来人。那人将坐在椅子上的时青打量了一番,时青往那儿一坐,就让人心生敬畏,气质洒脱俊逸。他立刻站直身子,端正地回道:“明白了。”时青和姜奕相视一笑,时青冷哼一声,“长得不像,气质相似就行了,反正一杯酒下肚,也分不清谁是谁。”“那东西你带了?拿出来给我瞅瞅。”时青在裤兜儿里摸出一个小酒瓶,姜奕看得眉头一皱,惊讶出声:“就这啊,这玩意儿能好使吗?”“要是不好使,我跟会在b16包厢喝醉吗?我什么酒量你不知道?”时青不悦地说,他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把小酒瓶递给他,“我不管你跟苏天翊做几次,睡多长时间,重要的是把视频给我拍清楚,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