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要你和你的同伴进入备选三席,问出余念去燕都的目的,以及福音者的身份。”郑惑没提月轮石,他猜测贺安清不可能无端拿着月轮会的法器来到青川,而且还是不明的特殊物质,这大概是余念拿给祭司复命用的另一个遗物。上次他用秘钥逼迫祭司见面,对方傲慢地没有任何回复,现在就算拿月轮石过去,也不会有改变,不如通过贺安清拿去给祭司,看看结果有没有什么不同。“你自己怎么不去?”看样子郑惑跟樊千九的关系一定不一般,费那么大事儿让他一个外来人问干嘛。郑惑如实道:“天文馆有樊家军的庇护,没人能够撼动,所有人必须要遵循规则,包括我。而祭司不会再以浑天祭的名义见我了,所以需要你。”“你参加过浑天祭?还被选中过?”贺安清睁大了眼睛。郑惑搪塞道:“以后我会告诉你。”“你绑架我,就是想暂时跟我共享情报、共同协作?”好好说不行吗?非要把我绑了毒打一顿再说?!贺安清觉得不可理喻。郑惑生硬道:“不,我看不惯你睡舞女。”贺安清警告道:“你以后再亲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郑惑从容答应:“好。”贺安清懒得再跟他争执,说道:“那你能送我回去了吗?我那个胖子导游应该是找不到这来接我了。”郑惑批准,贺安清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耿瑞把手铐脚镣都替他打开了,手腕子上又勒出了血印,他甩甩手大摇大摆地走向门口。“等等。”郑惑猛地叫住他。他以为郑惑反悔了,蹙眉刚想骂,只听那沉稳的声音问道:“你现在有伴侣吗?”贺安清回过头看他,没有理会。郑惑索性直白地问道:“你跟人上过床没有——”“操。”贺安清没容郑惑说完,抄起身边的原木椅子举过头顶抡向这厮,耿瑞赶紧抱住他的腰,喊道:“我送贵宾出府邸!”接着连拖带拽弄了出去。看着一地的狼藉,郑惑叹了口气。各司其职被送回富豪酒店,容麟已是呼呼大睡——还磨牙,让贺安清确定了一件事,甜仔那胖子真的没通风报信。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冲了个澡,裸着上身出来用毛巾擦头发,他背对着镜子,转头看了看后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次与郑惑的重逢,大概会要他的命吧。跟当年一样。曾经有人讽刺过贺氏皇族短命,倒是没说错。他今年33周岁,再跟郑惑纠缠下去,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他还不能轻易撒手不干,要是他死了,那宋陨更要变本加厉地折磨贺平晏了。回到卧室,他一猛子扎进床上,沉沉睡了过去。转天中午,阳光打上容麟的睡颜,皮肤上的小绒毛都泛着淡淡的金光,他面色红晕,一看就是睡饱了,缓缓睁开睡眼,打了个哈欠,滚了一圈又伸个懒腰。平常都是领导叫他起床,今天居然能睡到自然醒,他搓了把脸坐起身,眯眼看旁边,贺安清背对他躺着,竟是还在睡。他慢慢悠悠凑过去,拍拍那床厚被子,吃味地说道:“你昨晚几点回来的?脱衣舞好看吗?比我还好看?”谁知道没动静,容麟一掀被子,就看见贺安清趴在床上,赤裸的后背有不少皮外伤,登时就窜了,吼道:“你怎么弄的?谁动你了?!”贺安清浑身都要散架了,就想多睡一会儿,还被容麟大惊小怪给叫醒了,痛吟一声,说道:“你去给我涂点药,止疼的。”这一说话才发现嗓子也哑得不行。知道的他是打了一架,不知道的以为他跟谁苟且去了。容麟心疼他的伤,乖乖从医疗箱里拿了些外用喷雾出来,喷在手心里搓热,一点一点揉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容麟边揉着肩膀边说道:“上次在坛城受伤你也没告诉我怎么回事。”“咱们的职级是你向我汇报,不是我向你汇报。”贺安清不想跟他解释,18岁的脑容量不够,越解释越乱。“你嫌我刨根问底,我们还是不是一个小组?如果你连我都不信任,要怎么共同配合完成任务?”哪学的这一套一套的,他不耐烦地掏了半天裤兜,攥着一个东西扔在床上。容麟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正是过边检的时候,无奈抵给人家的月轮石,睁大眼睛问道:“所以你昨天没去看脱衣舞,是去找这个了?”贺安清埋首于枕头上懒得回答,容麟埋怨道:“我又不一定会输,你急着给我还债干嘛?要是这几天赢了,咱们就是青川真正的富豪了,我给你把富豪酒店买下来。”